這是真的不敢跟她睡了。
唐傾抬起眼簾多打量了他幾眼,臉還是那張臉,可是神態一變,氣質也隨之變化,蕭鳳亭身上那股在蕭家歷練出來的狂氣和疏離盡數收斂,他坐在這里,眉目低垂,干干凈凈的,并沒有那種讓人想要匍匐在地的威壓了。
現在看起來,竟然還有點清純。
唐傾心里玩味的笑了笑,有點好奇這個人今后倘若恢復記憶,想起自己現在這副窩囊的模樣,會不會要把她殺人滅口。
她慢慢的側開身子,想要給他讓出一個床位來,放松下來的腿腳肌肉輕輕地被扯了一下,她“嘶”的一聲,發出了一聲驚呼。
“你怎么了?”
男人迅速的抬起手來,雙手按在了她的腿上,神態似乎有些緊張,唐傾抬眸瞟了一眼他的手,對方立刻將手抬了起來,手足無措的道:“我,我太擔心你了…”
唐傾垂眸,聲音冷淡:“以后沒有我的允許,別隨便碰我。”
他緩緩的放下了手,“…我知道了。”
唐傾輕輕地閉上了眼,忍耐了一下,才翻了一個身,坐在了側面,她盤起腿,輕輕地揉了揉自己小腿上僵硬的肌肉,疼痛讓她額頭泌出了一層冷汗,想到罪魁禍首坐在她的面前,她忍不住有些抱怨:“還不是找你找的。你沒事跑那么遠干什么,讓我找了半個小時。”
她不良于行多年,腿部肌肉也有部分萎縮,平日里撐著拐杖站個十來分鐘都已經是極限,今天為了找人,硬生生走了半個小時。現在腳筋和肌肉都因為使用過度而在隱隱作痛,碰一下都不行,想來明天一整天也只能呆在床上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是你趕我出去的”,低聲道:“是我不對。”
這么乖的認錯,倒是讓人沒法說他什么不對。
唐傾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視線,只是低著頭輕輕地揉著自己酸脹的肌肉。
男人伸出手,在碰觸到她的小腿的時候,又堪堪停住,似乎是想到了唐傾那句以后沒有我的允許,別隨便碰我。的命令。
他溫聲道:“我會按摩。”
唐傾狐疑的看向他,“你除了不會做床,還不會什么?”
他有些羞澀的笑了笑,垂眸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記起來,估計到時候得讓我看一看,我才知道我會不會。”
唐傾也知道蕭家培養繼承人的變態之處,恐怕蕭鳳亭一輩子想不起來,那些已經刻錄他基因里的本能也會指導他做很多事情。于是沒有做聲,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小腿,放在床上。
微微的肌肉拉伸,都讓她的眉眼有些扭曲,唐傾知道這是她今后站起來的必經之路,但是還是忍不住埋怨起蕭鳳亭今天讓她多跑了太多路,才讓她這么痛。
蕭鳳亭輕輕地伸出手,按在了她的腿上,他掌心的溫度比她皮膚要高,碰觸之下有種灼燒的感覺,唐傾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對方立刻收回了手,抬起頭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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