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坐在床上沉默。
坐在床上沒有得到答案的某人,開始四處打量。
他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然后好奇的問道:“這是我們的家嗎?”
唐傾有點心煩,她看了看自己的拐杖,想把這家伙一拐杖重新敲暈過去。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對方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起來,她才回過神來。
她又詭異的看了坐在床上的男人一眼,不做聲的拿起拐杖,從床上站了起來。
蕭鳳亭坐在原地看著她停頓的動作,有那么幾秒鐘,他有種感覺這個女人想拿拐杖打他。
唐傾去把昨天保存著的雞湯熱了熱,然后端著雞湯走了出來。
兩個人坐在床邊吃掉了剩下的那只雞。
唐傾咬著雞腿,看著面前拿著手抓著雞骨架也顯出幾分優雅的男人,對方有樣學樣,也跟她一樣在啃雞骨頭。
她視線緩緩從他的手上收了回來,聲音冷淡的問道:“你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嗎?”
對方抬起纖長卷翹的睫毛,一雙眼神很淡的眸子看了過來,這里的陽光比別處通透,映襯著他的眸孔格外透明,好像是一汪清泉,干干凈凈的,什么陰霾都沒有。
他很無辜的道:“其實,我不僅不記得你的名字了,我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我怎么了?”
你后腦勺被剃掉了一塊,可能變成傻子了。
唐傾很想這樣惡劣的跟他說,但是她連話都懶得跟他講。
對方似乎是有點不安,又問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唐傾不理他。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個剛醒過來就看到的女人不大喜歡他,安靜了下來,低著頭啃著手上沒有一點肉的雞骨架。
等吃完了,他開始幫唐傾一起收拾殘局,然后小心翼翼的問她:“我叫什么名字?”
唐傾的動作頓了一頓,抬起頭看向蕭鳳亭的臉。
對方似乎有點怕她,不敢正視她的眼睛,顯出幾分可憐巴巴。然后又飛快的抬起眼簾,用那雙水光瀲滟的眸子瞥了她一眼,見她冷冰冰的盯著他看,微微驚恐起來,朝著她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
傻乎乎的。
唐傾在心里評價道。
她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傻狍子。”
蕭鳳亭:“…”
他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傻狍子?”
唐傾面無表情的道:“嗯。”
他似乎不大懂“傻狍子”是什么東西,但是潛意識也覺得正常人應該不會取這么奇怪的名字,歪著頭一臉疑惑的打量著她。
這副單純無辜的神態,就算是蕭鳳亭演技再好,估計也演不出這么純潔的表情。
唐傾將了他一軍,心情大好,唇角上的微笑努力壓了壓,還是壓不下來,她翹了翹唇,也沒有一點欺負殘障人士的負擔,心情愉快的拄著拐杖洗碗去了。
蕭鳳亭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后很乖巧的過來替她洗碗。
唐傾坐在地上,看著他那雙如同藝術品一般修長漂亮的手指在油污里面清理臟污,蕭鳳亭就算失憶了,似乎也沒忘記那一身技能,他很快就收拾好了鍋和碗,然后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著她。
好傻。
唐傾在心里默默的想,像個傻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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