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慢慢悠悠的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感覺困意逐漸隨著暖意慢慢的蔓延了上來。
可能蕭鳳亭明天就會死,也可能一直保持著這樣植物人的狀態,在這個幾乎保持著原始部落風格的島上,思考這樣的問題其實并沒有什么意義。
死了她就找一個地方把他埋了,如果他沒死…沒死又能怎么樣呢?
周圍都是漫無邊際的大海,島上的船只也只能在島嶼附近打轉,更遠就出不去了。
最大的可能,他們是要一輩子被困死在這個島上。她其實倒是沒什么所謂…但是蕭鳳亭醒過來,應該是恨不得自己死在爆炸里面吧。
讓他這樣一個人物活在這種原始部落里面,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任他在外面的世界呼風喚雨,在這里最大的作用也不過就是出海打打魚維持生計…
唐傾想到這里,覺得蕭鳳亭還是盡早死了好。
她看著男人削瘦的臉頰,有些惡毒的想,他死了就一了百了,所有恩怨都煙消云散了。
她在這種迷迷糊糊的詛咒里面,蜷縮在無聲無息的男人身邊,靜靜的睡了過去。
當整個世界里面只剩下生存這件事的時候,時間就變得很沒有意義了。
唐傾發現,自己的睡眠質量竟然前所未有的好,曾經失眠和淺眠的癥狀,竟然消失了,每天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日上三竿,真真切切的——太陽曬屁股。
明媚的陽光從破爛的屋頂上泄露下來,唐傾緩緩的將自己的腳從蕭鳳亭的身上收了回來,看了一眼男人無動于衷的臉,她微妙的有點欺負了傷患的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
硬邦邦的木板床,睡得渾身酸痛,她坐在床上揉了一下自己被木板烙出來的青紫淤痕,然后輕輕地嘆了口氣。
睡了一個月,還是不習慣這種床,一開始睡得時候,第二天醒來后背每根骨頭都是青紫的。
以前風餐露宿,連一張像樣的木床也沒有,第二天也照樣生龍活虎,而如今讓自己睡在木床上,竟然會睡得渾身青紫。
可能是真的太嬌氣了。
唐傾看了一眼門外明晃晃的太陽,慢慢的吸了一口氣,將腳垂放在地上,一咬牙,扶著床沿站了起來。
抽筋拔骨一般的刺痛從腳筋連接處升騰起來,唐傾簡直是眼前一黑,差點跪倒在地。她蒼白著臉,緩緩的吸著氣,小口小口的吐氣,讓自己站穩在地。冷汗幾乎是頃刻之間就順著額頭流淌了下來,但是她知道現在不忍住,今天一整天她和蕭鳳亭就沒飯吃了。
好不容易有好轉的跡象,她再怎么也要忍住這一時的痛苦。
扶著床沿安靜了近十來分鐘,唐傾才慢慢的吐出一口氣,一步一步扶著墻壁來到了角落里,從里面翻出了前幾天島上的居民送給她的幾個土豆,從水缸里舀了幾勺水,蹲在地上慢慢的洗干凈,然后放進鍋里面生火開始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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