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被鐵鏈鎖在地上的唐易緩緩抬起頭,冷厲的眸子在幽暗的光影里浮現出野獸一般的寒意。
“我們一直都在好好的照顧傾兒,也在努力的為她雙腿做著復建,在你們沒來的前幾天,她也剛出醫院做了一次手術…”
唐寧急切的打斷了他的話:“她以后還能站起來嗎?”
夏景年溫聲微笑道:“可以的。只要治療得當,雖然沒有辦法如同常人一樣,但是普通的外出是沒有問題的。”
唐寧臉上忍不住綻開了笑容,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一旁的唐易冷冷道:“當年,是你親手切斷了她的腳筋?”
唐寧聞言,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固,她看向夏景年,一時間有些驚愕。
夏景年折回身,整理著醫藥箱。
幽暗的密室里面,他身上優雅溫潤的氣息,與這個沉悶的空間格格不入。
就像…
唐寧想象不到,這個看起來如此和氣的男人,竟然是害得唐傾坐在輪椅上的罪魁禍首。
“當年的事…確實是我所為。”他語氣平靜,隱隱有些淡漠,“當年的事情說起來很復雜,一定要說的話,我和她都有錯吧。”
“她做錯了什么,你要用這種手段折磨她?”唐寧渾身顫抖起來,嘶啞著聲音尖銳的質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為什么要囚禁她?是報復她嗎?”
她竟然會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想要幫助唐傾,她剛才絕對是腦子短路了。
這個人,是囚禁了唐傾啊!
“我說了,我喜歡她。”夏景年的語調冷淡了起來,“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這樣的心情,你身邊這位先生恐怕會能理解。傾兒是越相處越讓人喜歡的人,我喜歡她不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么?”
唐寧怨恨的看著他:“人渣!阿傾永遠也不會喜歡你!”
夏景年倒是覺得好笑:“你真的是她的姐姐么?你倒是比她幼稚。”
唐寧氣結,憤怒的瞪著他。
夏景年把藥箱遞給身側的人,然后轉過身對著唐寧道:“因為你的失誤,你們身后的人今晚可能都要被阿衡排查出來了。你有這個閑心控訴我,還不如檢討檢討自己。”他將一張照片丟在地上,淡淡得道,“端著一張跟傾兒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集市里,你是覺得你這張臉我們都不認識嗎?”
唐寧低頭看了一眼,呼吸微微一窒,用力的握住了手。
那是一張很明顯的偷拍照。
照片里,她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了一小片光潔的下巴。
然而對認識唐傾的人來說,這一小片下巴,就足夠讓人認出來了。
“來島上的就我和阿易兩個人,我們沒有什么身后的人。”
夏景年笑了笑:“這樣的話,等我們排查了以后再解釋吧。”
他溫和的向他們點了點頭,站在門口道:“放心,不會將你們關在這里很久。等我們離開島上的時候,自然會有人將你們放出來。不過唐姑娘,你的腿上估計要熬一段時間了,等出了地下室,我會安排醫生給你治療,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