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被他牽著,往樓上走去。
她偏過頭看了鳳錦一眼。
男人容色平常,看不出什么問題,也不知道他剛才聽到沒聽到她跟花宴的對話。
其實也沒什么好心虛的,相反,應該心虛的人是他才對,但是不知名的,想到他可能聽到了她和花宴的對話,她心里頭便隱隱有幾分不安。
如果他聽到了,他竟然還沒什么反應,那真是十足詭異。
花容進浴室洗了一個澡。
她洗完澡的時候,就看到鳳錦站在窗臺邊上抽煙。涼風徐來,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衣擺被風吹得微微拂動,讓他的身影看起來有幾分單薄。
好像很可憐。
花容洗了一個熱水澡,香噴噴的走了出來,她沒洗頭發,只是發尾被熱水打濕了,正在拿著一條干毛巾輕輕擦拭。
“在看什么?”
鳳錦回過頭,看了花容一眼,“沒什么。”
他神色平靜的拉開了被子,“你也鬧了一天了,睡吧。”
“…”明明是他在鬧好嗎?
花容沒跟他一般見識,翻身上了床。
鳳錦走過來拿起手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咔嚓。”
花容:“………”
花容:“有病。”
鳳錦不以為然,轉身進浴室洗澡。
等他出來的時候,花容已經側身鉆在被窩里睡著了。
鳳錦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然后上前輕輕地把她擁在懷里,一起與她躺在了床上。
這是她離開以后他第一次抱著她睡覺。
他慢慢抱緊她,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安心。
鳳錦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
一睡下去就噩夢連連。
翻來覆去的,都是花容離開的身影。
這已經成為他的心病,就連人回來了也不放心。
一覺醒來,天還黑著,他下意識的抱緊,卻抱了一個空,如同還在噩夢里一般,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床頭邊上還完好的手銬,他伸手把手銬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還殘留著血跡。
他抬起手扶住了額頭,心里疼痛難當,一時竟然有種喘不過氣來的錯覺。
說到底,他其實并不知道如何去懇求她的原諒,如何讓她留下來,他看不穿花容溫和無所謂的態度里面,到底藏著什么樣的倔強。
他拿起手機給傅庭淵打了一個電話。
男人可能還沒有睡,手機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鳳錦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什么事?”傅庭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
“幫我一個忙。”鳳錦的手有點抖,“封鎖機場,她要走了。”
“…”傅庭淵在那頭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很無禮,但是傅庭淵,她要嫁人了,我不能讓她回去。三年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你知道這三年我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就當你可憐可憐我。”
傅庭淵在那頭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只幫你延遲那趟航班,其余的,我沒辦法做什么。”
鳳錦抹了一把臉,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去,他聲音低啞,對著傅庭淵說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