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惺惺的去看她,得到了的卻是傅庭淵陰沉莫辯的眼神,然后她猛然意識到——傅庭淵可能在懷疑她了。
不,或許在更早以前,傅庭淵就在懷疑她了。
她思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暴露了蛛絲馬跡,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了這個男人的可怕和——無情。
他竟然會懷疑她,那也就說明,他對她已經連一絲感情都沒有了…
真的是該死,洛南初是真的該死,她不僅覬覦著屬于她的男人,還讓傅庭淵愛上了她,她不會讓她得逞的,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以外,不會有任何女人配站在他的身邊,倘若她沒辦法跟他在一起的話,那也不會有另一個女人有資格…
白雪笙的唇氣得直哆嗦,抓著洛南初搖搖晃晃的站在懸崖邊上,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有那么愛她嗎?你這樣的人,難道不是應該最愛的是自己嗎?!庭淵,我可以允許你不愛我,但是我不允許你愛上別的女人!你是屬于我的!你身邊不可以有任何女人存在!”
她不可理喻的語句,伴隨著深淵里涼風的寒意,帶給人刻骨的冰冷。
傅庭淵看著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你永遠不見洛南初,”白雪笙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答應我嗎?”
傅庭淵語氣很沉:“你放開她,我什么都能答應你。”
白雪笙聞言,笑了起來,“那我希望你愛上我,可以嗎?”
傅庭淵沉默了片刻,“我盡量。”
“我希望你娶我,也可以嗎?”
“可以。”
“真的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一直沉默不語的洛南初低低的喊了他一聲:“庭淵…”
她聲音因為虛弱而變得嘶啞,好像很難過似的,隱約帶著幾分哭腔。
其實不必如此,她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沒必要為了她在別人面前低聲下氣。
白雪笙笑了起來,笑聲卻并沒有滿意,像是覺得真的很好笑似的,嘲諷極了:“傅庭淵,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德性。你的自負呢?你的張狂呢?你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你看得過去嗎?”她抓緊了洛南初的手臂,恨得咬牙切齒,“是不是我叫你跪下來求我,你也會答應?”
他英俊而高貴的面容在山風里泌出幾分矜涼,黑色的長風衣,扣子并沒有扣著,衣擺隨著夜風輕輕的飄蕩著,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座石塑的雕像,沉默而凝雅。
然后,他高大的身子緩緩彎了下去,他屈膝跪了下來,地上是洛南初身上的血,在黑色的土地上凝結出暗色的冰。
洛南初閉上眼,她的眼淚終于墜了下來,她低低的焦急的喊著他的名字:“庭淵…庭淵…”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不值得啊…
白雪笙的臉在夜幕中顯得青白極了,她像是一只蒼白的厲鬼一般死死的盯著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好像此刻受辱的人不是傅庭淵,而她才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