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寧愿拋棄鹿家繼承人的身份也要嫁給他,簡直就像是一場笑話。
空氣里的情愛過后的痕跡還在,但是身上的溫度已經逐漸的冷卻了下來。
陌生的床,同樣的人,不一樣的心境。他再也不能帶給她從內而外的溫暖了。
當初看到他唇角就忍不住上翹,此刻卻只覺得悲慘。
鹿鳴幽背過身,把被子拉高,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聽到了耳邊傳來的嘆息聲,然后身子被緩緩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沒什么反應,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燕如羽就被床邊的震動聲吵醒了。
他睜開眼,就看到鹿鳴幽坐在床邊穿著衣服。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耀進來,落在她美好的肩膀上,那一小塊光暈讓她那一片皮膚顯得格外細膩雪白。他抬起手,指腹緩緩的落在她肩胛骨那一小片曖昧的吻痕上。
鹿鳴幽將bra的帶子扣上,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從床上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吊帶,語調慵懶,輕微帶著幾分沙啞:“你再睡一會兒,房間的錢我等下去付了。”
燕如羽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抬手拿過了自己的煙盒,他無聲的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平靜的問道:“你要去哪里?”
“回洛杉磯。”鹿鳴幽將短裙的側鏈拉上,語氣淡淡的,“然后給你發退婚協議。”
“你覺得你爸會同意你退婚?”
“遲早會同意的。”
她走到梳妝臺前坐下,拿起卷梳整理自己的長卷發,鏡子里的女人面無表情,一張臉還帶著情事以后的慵懶痕跡。
床上的男人漫步走了下來,精壯的身子上只披了一件黑色的浴袍。腰帶并沒有系上,走動之間隱約能看到腹下的陰影。
他走過去挑起她肩膀上一縷長發,看著鏡子里的鹿鳴幽,“如果我希望你留下來呢?”
鹿鳴幽望著他,“我不答應。”
“你知不知道,我并不打算跟你退婚?”
“呵…”女人不由的輕輕笑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有些好笑又有些諷刺的回答道,“跟我有什么關系呢?那是你的事。”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又被燕如羽按著肩膀摁了回去,這個待她向來溫柔體貼的男人,此刻終于流露出一絲隱約的陰鷙和不耐。
他一直想要的,恐怕是那些溫柔順從的大家閨秀吧。就算被騙財騙心,也掀不起什么風浪。她抬起手將燕如羽的手掌從自己肩上移開,然后抬起頭望向他:“那我問你——你愛我嗎?”
“這三年,你愛過我嗎?”
他垂下眼看著她,沉默不語。
她笑出了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踩著高跟鞋望著他,“如果你一直能這么誠實該多好?不過也感謝你的誠實,這是你對我的仁慈。”
她將地上的包撿了起來,提在手心,背對著他仰起頭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我說過那一槍以后我們兩清了。謝謝你沒有報警,這三年的恩怨我們一筆勾銷,還有,別來找我了。你對我太殘忍了。”她語氣有些不穩,微微閉了閉眼,然后打開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