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輕,輕得沒有一絲情緒。
像是一片羽毛,晃晃悠悠的落在了蕭鳳亭的心里面。
有一點癢,還有一點琢磨不透的空虛。
他看著女人背對著他的單薄的肩膀,她的長發散落下來,散發著淡淡的馨香。他伸出手繞住她的一簇長發,在指間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良久,他才開口:“我知道你是唐傾。”
“…”背對著他的女人卻并沒有回應他,她像是終于疲憊的睡了過去,聲息都安靜了下來。
在這太過安靜的空間里,蕭鳳亭心里的空虛逐漸膨脹到了他無法忍受的地步。
他仰躺在床上看著虛空,不明白想要找到的人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為什么心里面那個空洞的地方,還是那么冷。
他伸手將背對著他的女人翻了過來,收攏著手臂將她摟在自己的懷里。
她閉著眼,在他懷里面沉沉睡去,清淺的呼吸聲吹拂在他的心口,讓那個冰涼安靜的地方逐漸充盈。
她的存在,對他來說很重要。
他需要有一個人來填補他空蕩的角落,需要一個人讓他的心變得完整。
他可以讓唐寧去過她新的人生。但是他沒辦法讓唐傾離開他。
他可以遠遠看著唐寧就心滿意足。但是他沒辦法讓唐傾生活在他看不到的世界里面。
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們兩個人的差別。
二十四小時過去了。
果果終于從重癥監護室里面醒了過來。
手術還算成功,搶救的很及時,只要在果果十八歲那年再做一次手術,她就能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消息,洛南初接到消息的時候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重癥監護室的時候,唐傾和蕭鳳亭已經都在了。
透明的玻璃窗外,唐傾正無聲的在跟果果對話,果果躺在病床上看著他們,天真無邪的小臉上笑得很開心。
洛南初看著這一幕,有些動容,低著頭輕輕地揩拭了一下眼淚。
這應該是這段時間來最好的一個消息。
果果沒事了,唐傾也能安心下來。
果果脫離生命危險了以后,便轉移到了普通的病房。
儀器還沒有從她身上拆下來,她還需要在醫院里再住一個月的時間。
開學在即,洛南初需要回桐城給她辦一下延遲入學的手續。
一個星期以后,洛南初跟傅庭淵在機場告別,帶著洛奕坐飛機回到了桐城。
“姐,你也要跟我回家嗎?”
洛奕拉著皮箱,偏過頭看著洛南初。
“是啊。”洛南初臉上駕著墨鏡,有點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從小長大的城市。
三年時間并不短,給這座城市帶來了很大的變化,機場翻新了,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差點認不出來。
“爸爸還不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我要不要先給他打個電話?”
這些天相處下來,洛奕也已經接受了洛南初平安無事這個事實,但是洛君天還不知道。他有點怕洛南初突然出現,把洛君天嚇一大跳。
洛南初笑了一下,“還是別了。我們給他一個驚喜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