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徹底亮的時候,傅庭淵從昏昏沉沉的夢境之中清醒了過來。
窗外晨曦微露,時間大概是五六點鐘,白色流蘇的米色絨布窗簾開了一小片,從窗外照耀進來的陽光是甘藍色的,是有點晦澀暗淡的透明的顏色。
他身體很沉,手臂更是沉重的幾乎抬不起來,頭也一陣又一陣抽風似的疼。
他躺在床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等待知覺回攏,這才感覺到身邊依附在他身側的嬌軟體溫。
傅庭淵撐著頭從床上倦憊的坐了起來,他身上寬松的黑色浴袍滑了下去,他察覺到自己身上是不著寸縷的。閉了閉眼,他伸手把蜷縮在被子里的女人翻了出來。
一張雪白美麗的臉從長發里浮現,傅庭淵的眸孔暗沉了下來,他并沒有留情,直接連人帶被子的把人丟了下去,然后從床上走了下來,推開浴室的房門反手關上了門。
白雪笙在他從床上坐起來的瞬間就清醒了。
但是她沒想到傅庭淵竟然會這么直接的就把她丟下了床。
她坐在被子上,抬起頭看著緊閉著的浴室大門,微微抿了一下唇。
半個小時以后,清理過一遍的男人從浴室里面走了出來。他洗了一個澡,身上的浴袍也換了一套,頭發還在淌著水,面色矜寒,顯出幾分陰戾。
他走過去拿起吹風機,見到還坐在地上的白雪笙,眸色陰沉,“我以為你會識相的滾出去。”
這還是這么多年里,他第一次用這么冷酷的聲音跟她說話。
白雪笙輕輕地握緊了睡衣的衣擺,紅唇微抿,沒有說話。
傅庭淵打開了吹風機,沒有在看她一眼,走到窗邊開始吹頭發。
白雪笙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走過去,站在傅庭淵的背后,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了他的后背上。
傅庭淵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我們昨天晚上并沒有發生什么。我不想對女人動手,現在你給我立刻滾出去。”
“庭淵…”她聲音有些顫抖,“對不起…我只是太喜歡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喜歡我?”傅庭淵笑了一下,轉過身垂眸看著她,他眸孔里是一片暗沉冷厲的陰影,像是被烏云籠罩住的大海,充滿了壓抑和陰沉。白雪笙想起昨天晚上他溫潤動人的眼眸,心臟就一陣緊縮。
如果沒有品嘗過他的極致溫柔,她可能還不會那么嫉妒。
他原來是用這么溫柔的眼神看洛南初的,他原來還可以這樣溫柔,溫柔到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她以為他對她的好已經是很好了,然而品嘗過他對洛南初的溫柔以后,傅庭淵對她的所有的好,都只不過是平常而已。
只不過是對待一個有愧于心的女人,微小的補償罷了。
“你的喜歡,就是在我生日宴會里給我下藥,”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充滿涼意的微笑起來,“然后借圖藥效跟我發生關系,然后試圖用這種辦法讓我給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