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這個病房里鎖著的,是傅庭淵的親生父親。
可是自從燕宗被送到這個醫院里以后,傅庭淵幾乎沒來看望過他。
最好的私人病房,最好的私人看護,還有全球頂尖的醫生全天候診,他對燕宗的照顧,可以稱得上無微不至。
然而誰都能感覺得到這對父子之間彌漫著的詭譎氣氛,燕宗與其是說被傅庭淵安置在這里治療,還不如說是被他軟禁在了這間病房里面。
沒有傅庭淵的允許,他甚至不能出病房一步。
整座醫院都是由燕氏控資的,傅庭淵一句話,整個醫院都沒人敢違抗。
看護推開門走了進去,再見到里面老人的情況的時候臉色一變,她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焦急的呼喚道:“醫生,醫生不好了…”
黑色的林肯車,往別墅的方向駛去。
傅庭淵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
從醫院里出來,他面容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只是上車的時候,開車的司機還是感覺到了從他身上蔓延過來的一絲寒氣。
車廂里很安靜,司機把車開車平穩,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嗡嗡嗡”
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響傳了出來,司機心臟差點從胸腔里蹦跳出來,冷靜下來,才發現并不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坐在后座上一直安靜著的男人緩緩睜開眼,他表情平靜的從口袋里取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按了接聽鍵。
“喂?”
不知道里面在說什么,司機只感覺到車廂里氣壓越來越低,過了片刻,對方結束了通話,然后淡淡開口:“調頭,回醫院。”
司機愣了一下,沒問什么,只是趕忙把車頭調轉過來。
急救室內人頭攢動。
傅庭淵到來的時候,燕宗的主治醫生剛剛從急救室內出來,見到傅庭淵,走過來低聲道:“傅總,您到了。”
傅庭淵淡漠的抬眸看向急救室內的場景,開口問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還在搶救。”主治醫生恭敬的道,“情況已經控制下來了,發現的很及時。只是燕老年事已高,恐怕這次手術以后要修養很久才能恢復過來。”
傅庭淵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走到一旁的墻壁上斜靠著,無聲的點了一根煙。
他神色還是那么的清淡冷漠,幾乎看不出任何緊張的情緒,好像里面正在進行心臟搭橋手術的老人,根本不是他的父親一般。醫生看了一眼他矜淡平靜的表情,然后低低的嘆了口氣,消毒以后,重新又進去了手術室內。
燕青楓從公司趕過來的時候,燕宗的手術還在繼續。
身材頎長高大的男人移在墻邊,低垂著的眉目上籠罩著青薄淡淡的煙霧,他神色矜涼,有點不見喜怒的冷漠。見到他過來,也不過是抬了一下頭,漫漠的看了他一眼。
燕青楓看他這副置身度外的模樣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他忍耐著脾氣,走過去問門口的護士,手術情況怎么樣了。
在凌晨十二點左右,燕宗終于從病房里被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