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從鹿鳴幽的脖頸上劃過,惹得對方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衣襟,擋住了里面暴露出來的曖昧紅痕。
“你…你看什么?!”鹿鳴幽有點緊張的色厲內荏的朝著洛南初吼了一句。雖然身上應該已經沒什么味道了,但是總覺得還是有點做賊心虛的緊張,跟誰睡了不好,偏偏是傅庭淵的弟弟,這層關系實在是讓她有些抬不起頭來。
洛南初沒說話,只是抬了抬自己手上的水杯,然后繞過了她,往樓下走去。
鹿鳴幽偏過頭看著她的背影,疑惑了好半晌。
奇怪,到底是在哪里看過這張臉呢,這么眼熟?
洛南初去冰箱里倒了一杯冰開水,然后拿著水杯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天快亮了,鹿鳴幽才剛剛回來。
對豪門子女來說,婚姻不過是利益交換的媒介而已。傅庭淵看起來也不在乎她在外面有沒有別的男人。
然而一紙結婚證書,綁住的卻是彼此的一輩子。
利益糾葛太深,很少會聽說聯姻的夫妻會離婚的,洛南初低頭喝著冷水,思緒漫無邊際的想著,以后她走了,傅庭淵會不會就活成了他爸爸那樣子…
洛南初低低的嘆了口氣。
可能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會心疼,她希望傅庭淵以后能得到很多很多的愛,希望鹿鳴幽也能跟她喜歡他一樣去喜歡傅庭淵。
希望他能被愛。
整個晚上,洛南初一點也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的想,以后傅庭淵一個人了該怎么辦呢,想的心好疼。
她其實也知道依著那個人的性子,其實沒人能欺負到他頭上,就算沒有她了,他照樣能活的好好的,風生水起的,她這樣莫名其妙的想法,其實源自于自作多情。
愛一個人就會覺得全世界都在虧欠他。
天慢慢的亮了起來。
安靜的別墅里也逐漸傳來了腳步聲。
是化妝師們起床了。
他們得在八點鐘之前給鹿鳴幽化好新娘妝,然后坐車送她們去威斯敏斯特教堂舉行訂婚儀式,最后在那兒進行為期三天的訂婚典禮。
婚禮隆重盛大,屆時要全球直播,燕鹿兩家的商業聯姻,是半個世紀以來商業圈子里最頂級的豪門聯姻,全世矚目。
六點半的時候,婚車已經到達,花容和燕如羽從各自的車子里走了出來,花容見到坐在沙發上的洛南初,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走過來牽住了她的手。
“身體怎么這么冷?”她摸了摸她的額頭,“該不會病了吧?要不今天你就呆在家里,訂個婚而已,你不去看也沒什么。”她其實不怎么希望洛南初過去參加訂婚典禮。
“我沒事。”洛南初笑著搖了搖頭,“喝了一杯冷水而已,等會兒吃點熱的就好了。”
花容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眉心輕蹙,她偏過頭,就看到燕如羽往樓上走去。
她這幾個朋友,就連燕如羽,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化妝間里,化妝師正在有條不紊的拿著粉底蓋著鹿鳴幽脖子和鎖骨上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