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洛南初要走。
洛君天過來送她。
夜晚的風有點涼了,洛南初站在客廳的沙發前穿著風衣。
黑色的長風衣,披在她削瘦的肩膀上,讓她看起來有點疏遠的冷肅。洛南初拿著皮筋,將頭發扎了起來,細碎的劉海下,是一張雪白平靜的臉。
她從小就跟洛家人性格不一樣,他也從小很疼她,將她當做親生女兒撫養。但是人心都是偏的,在有些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會偏向洛止盈。
他不知道洛南初是怎么知道的,她身世的問題,除了他和自己已經逝去的妻子,按理說,不可能再有人知道了的。
他有點怕洛南初因為這件事而對他有些生分了。
洛南初系上風衣的腰帶,然后偏過頭對著洛君天道:“爸,我先回去了。我有時間再過來看你們。”
洛君天沉吟了片刻,才問道:“南初,你會不會怪爸爸沒有把你的身世告訴你?”
洛南初輕輕地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怎么會。你永遠是我的父親。——這一點不會因為血緣這種東西而改變。”她走過來抱了抱洛君天,“別想太多,我只是問一下。發生了一點事情…我以后跟你說。知道消息的時候確實是很震驚,但是現在已經沒事了。”
她愛傅庭淵,所以不管是堂兄妹也好,有血緣關系也好,她都接受了。
她語氣很溫和,洛君天動了動唇,還是沒問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回去了。”
洛南初輕聲道。
“慢點開車。”
“知道了。”洛南初應了一聲。
寒暄過后,洛南初轉過身離開了。
洛南初回到家,有些倦憊的合衣躺在了床上。
她蜷縮起身子,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她躺了一會兒,發現腦子里全是在墨西哥和傅庭淵在一起的日常。
那些肆無忌憚的快樂,肌膚相觸的甜蜜,他帶給她的快感還有被他深深愛著的幸福。
洛南初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有些受不了的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在梳妝盒里摸來摸去,終于摸到了一包還沒有拆封的香煙,又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打火機。
她盤腿坐在臥室的沙發上,一個人靜靜的點了一根香煙。
房間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的月光流淌下來,在地板上鋪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洛南初靠在沙發上,仰著頭看著虛空,表情有些空虛的茫然。
夜已經很深了。
傅庭淵,我想你想得睡不著。
洛南初從墨西哥回來,徹底宅了起來。
于小魚不知道她回來了,花容約她她也不出去。
幸好這個世界上還有外賣,要不然她一個人吃面條得吃死。
一個人逛街的時候,路過玩偶店的櫥窗,她看到了一條小鯊魚。小鯊魚戴著小領結,穿著手工制作的小西裝,一副道貌岸然斯文敗類的小萌樣。
洛南初這天什么都沒買,抱著這條叫做sam的小鯊魚回來了。
她覺得倘若傅庭淵有機會看到這條小鯊魚,他一定會覺得它跟他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