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開始安靜的等待傅庭淵把她送回桐城去。
離婚以后她對這個男人其實一直都稱不上很執著。
離不開的時候她就留著,能離開的時候她就會走,可能是知道他們兩個人總歸是不長久,所以也放不了多少的心在他身上。也沒剩下多少心能放在他身上。
孩子的事情她不可能不跟他計較,所以可能就算傅庭淵能說出緣由他們兩個人終究還是沒法在一起。
彼此之間的隔閡和傷害真的太大,很多事情都無法幸免,一旦平靜下來那些積存著的矛盾終究還是會爆發。
她并不覺的他們有幸免于難的那一天。
其實最痛苦的并不是跟他分開,在一起才是最痛的,心那么想要靠近,身體卻已經承受不起更多的疼痛了。
在最初因為他的話而泛起迷茫以后,洛南初逐漸冷靜了下來——她其實還是想分開的。
不能因為他的存在而繼續這么痛苦下去了。她還是想要給自己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
傅庭淵把她關著的地方有些潮濕,因為二十四小時都一直開著燈,她分辨不了時間。
他并不是每天都會回來,對于自己的父親來說他終究還是實力不足,想要將她立刻弄出去不被燕宗發現估計很難。
食物放得很充足,傅庭淵后來還給她帶來了各種口味的面包(一看就是從廚房偷拿的),除了安靜讓人有些難以忍受以外,其余倒是還好。
她跟傅庭淵的相處,這幾日終于趨于一種平靜的正常。
大家都并不怎么想把最后的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爭吵上,他看起來好像也是想多陪陪她,有時候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他還會在她身邊。
然而這樣的平靜在最后的幾天被打破了。
她被燕宗找到了。
傅庭淵跑過來的時候很急,他抓著她的手帶她出去的時候燕宗的人已經把整個地下室圍了起來。
——洛南初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傅庭淵一直把她藏在城堡最下面的地下室里面。
傅庭淵把她擋在身后,“爸爸,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她沒有關系。請您別遷怒其他人。”
他語氣還是很冷靜的。
洛南初赤著腳,身上穿著睡裙,微微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站立著的老人。
在這件事上,傅庭淵說的沒錯,她確實只是一個受害者。
但是傅庭淵這樣說,卻讓她有些怕。
這個老人看起來實在不像是要輕易放過他的樣子。
燕家人生氣的時候都有股獨特的氣場,就比方說,燕宗此刻一定還是氣著的。
他生氣…
那傅庭淵絕對是要死得很難看了。
洛南初微微抿緊了唇。
“我們燕家曾經失蹤了一個女孩兒。”
一直沉默的燕宗突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
洛南初愣了一下。
讓她發愣的其實并不是燕宗說的那句話,而是傅庭淵身上的肌肉猛然緊繃了起來,她驚訝的抬起頭,就聽到傅庭淵開口聲音很平靜的道:“爸爸。我知道錯了。我同意跟鹿小姐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