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抬起頭看向唐易,笑了笑:“那這三天就請你們住在這里了。蕭鳳亭知道你們在我這里,外面恐怕也不安全,招待不周,也請多多諒解。”
“哪里。”唐易神色平漠,“是我們麻煩你了。”
兩個人客氣的完了話,傅庭淵叫來下人帶著唐易和唐寧去客房休息。
唐易牽著唐寧的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語氣很輕柔:“阿寧,我們去房間里休息吧。你今天沒好好睡覺,我們睡覺去,好不好?”
外面雷聲轟鳴,唐寧萎縮的靠在他的懷里面,微微蹙著眉頭,低低的應了一聲。
唐易看著她的神態,眸內閃過幾絲情緒,然后什么也沒有,牽著唐寧上樓去了。
洛南初注視著這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緩緩收回了視線,她垂著眼看著傅庭淵襯衫上胸口那粒紐扣,低聲道:“這個唐寧…”
“她失憶了。”傅庭淵開口跟她解釋,“不記得唐傾,也不記得唐易了。五年前蕭鳳亭把她找回來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好像現在也沒找到能徹底治療的手段。”
“…”洛南初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低低的嘆了口氣,把臉靠在了傅庭淵的懷里面。
失憶了…
不知道唐寧倘若有一天想起來,有個人為了她,對自己的親妹妹做了那么殘忍的事情,會是什么心情。
原先她也有些怨恨著唐寧,竟然容許蕭鳳亭對唐傾做出這么殘酷的手段,只是此刻看著她神志不清的模樣,心里頭那怨,也就只剩下一茫然。
唐寧現在就像是個孩子。
那副神態,豈止是失憶了。
分明…是傻了。
她也不可能把對蕭鳳亭的恨,牽扯到一個傻子身上。
洛南初心里茫茫的,看著唐寧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什么。
不管怎么樣,蕭鳳亭答應了就好。
她的傾兒就快要回來了。
從今以后,蕭鳳亭再也傷害不到她了。
晚上。
洛南初來樓下到水喝的時候,遇到了下樓給唐寧倒牛奶的唐易。
洛南初喝了一口水,瞥了唐易一眼,沒怎么搭理他,轉過身往樓上走去。
唐易在她身后喊了她一聲:“洛姐。”
洛南初停在樓梯上,偏過頭看了他一眼。
男人的面容在昏暗的光影下清冽而冷漠,他身上是與常人不同的氣質。
那是如同實質化的危險氣息,讓人看一眼就會覺得,這個人不能靠近。
“阿傾的腿,五年前就不能走了嗎?”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是。”
“治療過么?”
“治療過,但是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期。”洛南初到這里,聲音還是有些發抖,“美國的專家,已經好不了了。”
唐易沒話,站在陰影里微微低下頭,半張臉都消融在了黑暗里面。
洛南初抿緊了唇,轉過了頭去:“這次傾兒回來,拜托你不要再去打擾她。這五年沒有你們,她過的很好。她喜歡你的時候,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一絲一毫,不喜歡你了,也請你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