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再次沉默了下去。
他以一種看不透的神情在看著她,然后問她:“什么時候答應跟他合作的?”
“你和他打架的那天晚上。”洛南初笑了笑,“他問我,能不能再陪他一晚上。”
“我就,好啊。”她妖嬈風情的微笑起來,直視著傅庭淵的眼睛,她輕聲道,“我跟他,只要你死了,我就再陪他一次。
“應該要你們兩兄弟真不愧是一個父親生出來的么?”她玩味的笑了起來,聲音越發輕柔,“對女人的口味,倒是都一個模樣。我就這么對你們兩兄弟的胃口么?”
傅庭淵抬起手,微微用力的捧住了她的臉,微微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聲音低沉的開口,“初初,你希望我死。”
跟燕如羽合作,里應外合,往他的那批貨里面藏了那些東西。
槍支,彈藥,毒品。
每一樣都能置他于死地。
他只是沒有想到,這些東西她都是知道的。
她是真的想要他死。
恨他恨到了這種地步。
“不希望你死,難道希望你活著?”洛南初輕笑出聲,看著傅庭淵的眼神,透著刻骨的恨意,“你毀了我們洛家,差害死了我爸爸,毀掉了我一輩子,我只要你一條命,傅庭淵,這難道不是很公平?”
這一年,是恨意逐漸加深的一年,她再恨他都沒想過要他去死,她寧愿自己去死去贖罪也舍不得讓他死,誰叫她愛他,犯賤一樣的愛他。
傅庭淵報復她,她就當自己罪有應得,誰叫他不愛她,誰叫是她自己犯他娶的她,那些時候她真的沒有太怪他,是她踩了他的自尊心,是她的任性害了自己一家人,引狼入室難道不應該怪自己太天真和蠢?
但是他不應該在那樣報復她以后還要這樣去摧毀她,不應該這樣去羞辱她,讓她屈辱的活著去承受他施加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她踐踏,把她毀壞,讓她的人格和都一起腐爛,讓她變得這樣下賤和不堪。
她不知道為什么在那樣報復她以后他還能對她能施加這樣的毒手。
他怎么可以讓別的男人這樣去侮辱她。
他怎么可以在這樣極致的侮辱以后還要她跟以前那樣當做沒發生一樣活下去。
他要她沒尊嚴,沒人格,要她活著跟死了一樣。
還要她對這一切都無所謂。
他要她不把自己當人看,她也想試著不把自己當人看,可是她失敗了。
她無法如他想象那樣毫無尊嚴的活下去。
她想他死。
在那樣撕心裂肺毫無保留的愛過他以后,她希望他去死。
“傅庭淵,你覺得我有多少恨你?”她看著他,“只要能讓你痛,我就算現在立刻死去都可以。我就是這樣恨你。”不擇手段,毫無指望,只要能讓他痛一下,讓他嘗一嘗她曾經所受的萬分之一的絕望,她都覺得是值得的。
就算在這個報復的過程里,粉身碎骨也無所謂了。
她只想讓他也嘗一嘗絕望的滋味。
讓他知道,這些日子里,她到底活在怎樣的地獄里面。
他殺死了那個愛他的洛南初,那就由恨他的洛南初來殺死他。
這其實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