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到了極致。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想弄死她。
也好過眼睜睜看著她一步一步自取滅亡。
她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個是一個什么病。
她到底知不知道得了這個病意味著什么。
她知不知道她可能活不久了。
她知不知道她可能隨時就會死亡。
她或許都知道。
但是無所謂。
他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一步一步的失去。
眼睜睜看著她離他越來越遠。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挽回。
搖搖欲墜的理智在此刻徹底崩潰,在知道洛南初可能會得hiv的時候他就無法冷靜下來,而現在更是怒火滔天。
一切都是在她清楚明白的情況下招惹來的。
她知道王軍田會報復她她也敢去招惹他!
是真的不要命了,為了那錢,什么都不管了。
如果他遲來一分鐘,甚至是一秒鐘,他都不知道他下車的時候看到的會是什么景象。
她竟然還敢悠悠然的轉過頭,滿不在乎的問他一句“你怎么來了?”
好像她即將面對的,不是一場暴力,而只是一次閑聊。
傅庭淵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對洛南初那句話這么耿耿于懷。
只是越想,就越生氣。
他微微顰蹙起眉頭,低著頭看著被他掐著脖子壓在上的洛南初。
他怒到了極致,卻也不敢真的傷她,手上的力氣很輕,洛南初脆弱纖細的脖頸,被他扣在掌心,她跳動的頸動脈,順著他指尖蔓延到他心底。
他緩緩收回手,洛南初躺在上,那雙清澈的眸子睜得大大的,有迷茫又有害怕的望著他。他從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陰鷙的表情,她的迷惑和他的憤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感覺到了一絲難以言語的苦悶,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了一根煙。
洛南初輕輕地抬起手撫著脖子,那里并不算很痛,只有一開始傅庭淵猛地掐過來把她壓在上的時候有些疼,她坐了起來,蜷在頭低著頭微微蹙眉抿住唇。
病房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煙味徐徐在空氣里暈染開來。
良久,洛南初才輕聲道:“你想怎么樣?”
“我只是想賺錢而已。”
“我也沒什么能力,就只有這張臉,還算對你們男人的胃口。”她低下頭環住自己的腿,垂著眼神色倦淡,“賺錢真的很可恥嗎?明明你當初就教我用這種方法賺錢的。”
傅庭淵緩緩閉上眼,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生氣,但是仍舊忍不住再次動怒。
他轉過身看向她,“現在,只要給錢,是誰都可以碰你是不是?你把你自己當什么了?洛南初?”
洛南初微微抬起頭望著他,她黑白分明的眸孔,倒映出他的臉,很輕的問道:“那你把我當成什么呢?傅庭淵,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都是你教我的,”她緩緩低下頭,把尖尖的下巴靠在她的膝蓋上,她眉目低垂,有倦懶的模樣,聲音很輕很輕的開口,“我其實真的挺不懂的,你干嘛這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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