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深依舊去看了沈溪。
沈溪躺在床上,手中還打著點滴。
那么白皙單薄的手,扎著針頭的樣子,看上去挺讓林深心疼。
“為了趕走那個保姆,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連自殘的行為都做的出來。”
林深說話的語氣很尖銳。
他對沈溪這樣自虐性的智障行為感到氣惱。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我,所以一醋之下做出這樣的傻事。”
聽到林深的聲音,床上的沈溪十指微微握緊,緊緊扯著身下的床單。
“林老師…”
沈溪轉過頭,他的額頭上還纏著紗布。
少年幽深的雙瞳漾著一絲暗芒,說出的話銳利如箭,“我更偏向于相信,是您喜歡我,所以才三番五次的…多管閑事。”
林深心想,少年你現在才看出來啊?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最終停在沈溪的床邊。
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的少年,林深漫不經心地問,“怎么…不可以?”
沈溪抓緊床單的手指,再次忍不住用力,將床單都扯變形了。
他眼瞳中光芒漸漸散開,嘴角掠過一道涼薄的笑,“老師的意思是…你承認你喜歡我了?”
語音剛落,突然——
站在床邊的林深,彎下腰。
唇瓣緊緊貼著沈溪微涼的唇。
林深吻住了沈溪的唇,入侵了那片從未有人探索過的領域,技巧高超的,刺激少年的感官。
上一次只是唇瓣碰著唇瓣,這一次,卻是這么親密深入的交流。
沈溪白皙的皮膚,因為呼吸不過來,滿滿升騰起一片誘人的潮紅。
他的眼睛始終睜開,目不轉睛地看著林深近在咫尺的這張臉。
這個人親吻他時的表情,是這么認真且深情。
纖長的眼睫毛一動不動,看上去…
他更想侵略這樣的林深。
但沈溪忍住了。
林深終于松開了懷里的沈溪。
沈溪的唇瓣已經紅腫起來,美艷得容易勾起人更多的欲l望。
但說出的話,卻如同給人澆一盆冷水。
“原來老師喜歡男生呢…同性戀真是讓人惡心。”
沈溪天使一樣的臉上掛著惡意的笑,“老師,你不怕得艾滋病嗎?”
他這么說,林深就會停止他那虛偽的愛了吧。
聽到對方這樣的話,林深不知為何,很快就知道了沈溪的意圖。
不就是想看他受傷的樣子嗎?
然后,讓他黯然離去?
他說過的,沈溪不可能趕走他。
就算沈溪能趕走,那個陪了他這么多輩子的人,也能輕而易舉留下他。
林深聳聳肩,輕松地說道,“惡心?惡心也沒辦法…我會讓你和我一樣惡心的。就算得艾滋病,我也一定會傳染給你。”
沈溪唇角的笑微微僵硬。
他盯著眼前云淡風輕的林深,一字一句的說,“就像我餓死的那只貓一樣。你喜歡我…我會毀了你的。”
你知道嗎,世界上有一種很奇怪的人。
他們將自己偽裝出來的好,都給了外人。
卻將所有的惡意和刺,給了愛他們的人。
他們一方面習慣孤獨,一方面又渴望別人的陪伴。
他們等的,是一個可以帶血擁抱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