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看他終于肯關心自己,乖巧地湊到許青一身邊,將袖子上撈,露出白皙的手臂。
上面有個印記,看樣子當時是見了血的。咬痕周圍還有一道鞭傷,新肉爛肉都有,看上去格外可怖。
許青一抿嘴,“得把壞掉的肉摳出來,否則長出來的也會跟著壞掉。”
“我之前不知道。”林深哪里留心過這些道理,他聞著許青一身上的藥香味,心曠神怡地勾唇笑道,“要不你幫我?”
見許青一沒回答,林深也知道這不可能,只好轉到他更關心的一個問題。“今天我碰到你第二次,需不需要領鞭罰?”
按照規矩,第二次犯相同的錯,不止是十鞭子,而是二十鞭子。
許青一看著他近在眼前的臉,心跳漏掉了半拍,有些慌張地開口,“隨便你。”
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林深突然握住許青一的手,將他冰涼的五指包在手心。
“那這樣呢,可是要罰?”
林深話剛問出口,手掌心中的五指就試圖抽出去,他用力地握緊,沉聲說,“你手涼,我幫你捂捂。”
“癸,做事得有度。”許青一忽略掉心底的那分異樣,假裝冷靜地說。
“度是什么?我不認識。”
他喜歡一個人不會藏著掖著,想對他好就對他好,掏心掏肺是情至深處的理所當然。
但如果這情意惹了別人生厭,又是另一番說辭了。
想到這里,林深到底是松開了許青一的手,默默地又回到他身后,維持著主仆該有的狀態。
氣氛正微妙之時,書房的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接著是叩門聲。
進來的是幽風,他彎腰行禮,“公子,門外有人求見,說是來給公子醫治身子。本來這種人都該拒之門外,但幽風見他胸有成竹,自稱醫術了得,談吐又頗為不俗,所以前來請示…”
林深眼神變了變…他今早上才去找江楠,她下午就來了,動作挺快的嘛。
不出林深的意料,許青一淡淡開口,“把人請進來吧。”
不一會兒,女扮男裝的江楠走了進來。她身穿粗樸衣裳,手中提著小小的藥箱子,卻掩蓋不住她一身清雅的氣質,以及細看來令人驚艷的五官。
果然啊,女主角穿什么扮什么,都是有華麗麗光環的。
想到這,本應該死無全尸的男配默默低下了頭。
“在下身子不便,不能站起身給公子你行禮了,還請莫怪。”許青一雙手拱了一拱,淡淡說道。
江楠彎腰,“王爺身份尊貴,給小的行禮那是折煞我也,受寵若驚罷了,哪會怪罪。”
明明在說著客套話,可聽上去怎么就這么般配了。他倆要是不好在一起,仿佛就是對不起觀眾。
林深瞧瞧看許青一,發現他對江楠也沒有什么色瞇瞇的表情,更沒有折服在女主光環下,勉強松了一口氣。
“公子如何稱呼?”
“鄙人姓江。”
許青一薄唇彎了彎,眸子里卻無笑意。江湖上的神醫也姓江,他半年前誤惹了許衡安,結果前些日子和女兒一起死在了許衡安的手下。
江楠往前走了兩步,“王爺,小的得先給你把把脈,知道你如今的身體狀態后,才好對癥下藥。”
把脈就是要摸手。
林深內心一緊,脊背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看向許青一,一方面不是那么地希望他同意,畢竟多少有些吃醋。
可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能同意。因為他想要許青一的身體早些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