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尷尬的氣氛,真像是上廁所沒帶紙。
林深抬起頭,看著那張威嚴嚇人的臉,沉聲說,“皇上,小的就是王爺身邊一個尋常侍衛,到了趙公子嘴中,竟成了一個強盜土匪。”
他說罷又扭頭看向趙德安,“趙公子嘴里沒含血吧,怎能說出這一番辱我名聲的話?”
“我辱你名聲?你做了還想賴賬不是!半月前在大街上,你動了我,還搶了我的錢,隨著我的仆人都看見了!你要是不承認,我把仆人喊上來,讓他們一一對質,你倒是敢不敢?”
“趙公子,你這番話是送給皇上的壽禮嗎,竟這般逗人笑,難道是用來愉悅氣氛的?”
林深聲音涼了幾分,“我不過是一個侍衛,公子你剛才血口噴人。我倒是想問問,街上那么多人,我為何偏偏要搶你的錢?”
趙德安笑了,覺得這問題真是蠢得可以。他冷笑一聲,“因為我有錢!”
“我如何知道公子你有錢?”
“你這不廢話嘛,因為我穿得好,身后還跟著幾個仆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林深聽完笑了笑,他緊接著開口稱是,“公子你所言有理。”
趙德安臉上有幾分難掩的得意,眼中也有幾分報仇的痛快。
但下一秒,林深語調一轉。“公子你也覺得自個一看便是富家子弟…我不是瞎子,腦袋瓜倒也正常,怎么可能明知公子你家世雄厚,還主動找你的麻煩?”
“就為了公子身上的一些銀兩,難道我就要冒著掉命的風險,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當眾搶劫?”
傻子才會這么做。趙德安再有錢,出去帶在身上的又有多少?劫匪會為了區區的一點貼身銀兩,冒著那么大的風險,主動招惹名門貴族之子?
這種道理大家都想得過來。大殿之上的氣氛突然下降到了冰點,空氣仿佛都被凍住。
趙德安氣急,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指著林深支支吾吾半天,竟找不到話說。
他總不能實事求是地說,是自己調戲女人在前,這人欺辱他在后吧!大殿之上那么多人,若把自個和爹爹的臉都丟了,那才不值當。
“趙少爺,在下瞧你還有話要說?莫不是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
林深語氣中的威脅意味太重,趙德安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大殿之上的皇上看著趙德安的臉色,一拍桌子,“趙德安,有什么事就直說,不用隱瞞!朕給你做主!”
趙德安咽了咽口水,想到身旁這人能言善辯的樣子,最終只好不甘心地開口,“回稟皇上,是臣愚昧,認錯了人。”
都有皇上做主了,這人還慫成這樣。眾人想到趙德安臭名在外的德行,也多少猜到了一些,只好作罷。
皇上擺了擺手,皺眉道:“你們都退回去。”
接著,他又看向許青一,“青一,你瞧你養的好東西!說話盡是咄咄逼人!你身為主,自當受罰!”
“今年南方大旱,朝廷下撥了不少銀兩,以致于國庫虧空。朕瞧你府中也用不了多少,你從府中抽一些,上繳國庫吧。”
許青一頷首垂眸,雙手揖了一揖,低聲應道,“兒臣知錯,定遵循圣命。”
林深走回到原來的位置,靜立于許青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