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她又一學了幾年。
參加了一場場演出,站上過一次次舞臺。
可后來,她終于拿到國際舞團的錄取資格,吳家卻又出事了。
“夏緋色,如果不是你靖宇和他爸根本不會出事!”
“你就是個禍害,我們家對你那么好,你卻是來克他們的吧!”
“你有什么資格去跳舞,跳舞跳舞要不是因為你跳舞,靖宇怎么會出事!”
吳母的指責聲聲在耳,平素溫和的面孔漸漸變得模糊而扭曲。
像在夢境里,分不清哪里是真實,哪里是夢幻。
腳踝越來越痛,夏緋色的臉色也開始發白。
她咬著牙關,一直在強撐,每一下,柔美之中卻蘊含力量。
直到再次摔倒在地,她輕喘著粗氣,微垂下眼睛。
李慕白站在一旁沒開口,微瞇著眸子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緋色輕輕摁了摁腳踝,沒多久,又站了起來。
夜涼如水,時間過的飛快。
她就在一次次的跌倒和爬起中繼續。
天邊泛起魚肚白,繁星閃爍,美不勝收。
夏緋色眼前一黑,不知道是第幾次摔倒在地。
她躺在地上,看著老舊的天花板,卻只覺得痛快。
李慕白起身走了過來,半蹲在她面前凝視著她緩緩道:“以后還去么?”
還去夜場跳舞么?
夏緋色終于明白,原來這是他對她不聽話的懲罰。
她倒在地上,看著面前那張殘忍又妖艷的臉孔輕聲道:“去。”
李慕白不怒反笑:“是不是在你看來,我也是個和董子哲一樣的敗類。”
夏緋色沉默著沒做聲,定定的看著他。
李慕白聲音冷了幾分,目光陰森:“說話!”
他的視線很冷,仿若她敢回答一個是字,他便會一個巴掌抽在她臉上。
可夏緋色還是回答了:“是。”
她輕閉上眼睛,等著那巴掌落下來。
可等了一會,世界卻很安靜,只有風的聲音。
李慕白看著月色下她那張柔和的面孔,輕笑出聲,狂妄又張揚:“你倒是自覺。”
話落,不等她開口。
他將她從地上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夏緋色愣了愣,好一會才開口道:“我的鞋。”
“閉嘴!”他不耐道,生出一抹說不出的煩躁。
夏緋色安靜下來。
不,應該說她其實一直都很安靜。
李慕白將她扔上車,而后再度啟動車子。
車子開了一會,夏緋色不由得覺得有些冷。
跳舞的地方其實也有些冷,因為窗戶都開著。
可跳的久了,便也出了一身汗,倒是連血都熱了起來。
可現在,吹著夜風便又覺得有些冷了。
她抱了抱手臂,轉頭看向窗外。
李慕白單書從后車座拽過來一件男士外套,扔到她身上。
夏緋色愣了愣,看了看手里的衣服抬頭看向李慕白。
李慕白沒回頭,淡淡道:“怎么,還指望我抱你?”
夏緋色收回視線,沒說話,默默將衣服披上。
他的外套似乎一直沒穿,倒是沒沾染上什么煙酒的味道,反而有一種好聞的清香,帶著幾分清晨露水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