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泱,還撐得下去嗎?”寒玨似乎沒有看到楚泱的狼狽,含笑問道。
楚泱沒說話,只是愣愣的望著寒玨,似乎還有些走神,沒有從現狀中回過神來。
“怎么了?沒見過師父?還是覺得師父的樣子有變化?活著覺得…師父和記憶中的不一樣?”寒玨又問道。
楚泱:“師父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個大反派,是個大惡人,我在想,是我想錯了,還是出現了幻覺?”
寒玨低笑:“楚小泱,你覺得是是非非,正義邪惡,究竟如何判斷?”
“師父曾經說過,不違背本心就好!”楚泱道。
寒玨看著楚泱,這個徒弟真的很好,無論哪一點,他覺得都好。
楚小泱啊,如果是曾經的話,他一定將她當作女兒一樣的養大,親近所有的護著她,養她成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想要靠近卻不敢太親近了。
投入的越多,越舍不得!
越是靠近,越希望捧在手心中。
“我說的每句話你都記在心里,楚小泱,你是不是傻?”寒玨復雜的看著她問道,“既然都記得,那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這個世上誰也不要去信,誰也不要去依靠,相信你自己,依靠你自己就好了!”
“記得!”
“那你應該也記得,我也提醒過你,這個所有人中,也包括我!”寒玨又道。
楚泱眨了眨眼睛,看向寒玨的眼神充斥著疑惑和不解:“既然不能信任,對所有人都要保持距離,注定一生孤獨,沒有朋友,沒有家人!那為什么,師父還要讓我來到帝都?為什么師父又希望我有自己的朋友?為我找到家人而高興?如果連親近的人都無法相信,無法相信師父,無法相信至親摯友,那我該怎么辦?”
楚泱的確曾經都照著寒玨的話去做,和所有人都保持距離,抱著誰也不欠誰的態度,不牽扯因果,也虧欠她人,十多年來,一直都孤獨一人。
就連玉清竹,他們在山上相處了幾年的時間,她依舊保持著距離,惦記著將最后欠著的回禮給他,然后保持距離。
可是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她也沒有長著一顆石頭心,面對他人對她的好,對她的善意,她能做到無動于衷,視而不見。
她也有感觸,也會心軟,也會開心!
可這些,師父似乎并不樂意見到。
四周的濃郁陰森的陰氣,仿佛對寒玨視而不見,全部都聚集在楚泱的身邊,往日親近到了她跟前乖順的很的陰氣,今天反常的不受控制起來,讓楚泱感到身體靈魂的沖撞控制不住。
“我想想啊,多少年了!”寒玨突然神情露出追憶之色,“算起來,應該有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年前,我剛剛二十歲,年輕氣盛,自詡玄門天才第一人,意氣風發!”
楚泱抿了抿唇幽幽的說道:“師父,我現在并不想聽故事,我覺得我現在可能有些撐不住了,要不你幫我一下!”
寒玨追憶的神情一僵,冷冷的望著楚泱,呵斥道:“閉嘴!”
楚泱一笑:“是真的不想聽故事!”
話音剛落,她身上氣勢一凝,眼前熾熱的火焰撲面而來。
寒玨下意識的后退躲避。
再抬頭,楚泱已經持劍避開數十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