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不知道今天早上傷到他的是什么東西,但可以想得到,能傷他如此重的必是法器。
且還是珍貴的法器,不然不會一點痕跡不露的重傷他。
此時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但對林清婉和她身上法器的覬覦讓他怎么也不甘心就此轉身離開。
或許,她沒把法器帶在身上呢?
他看得出來,林清婉只是個才入門的修者,功力差他遠矣,她是用不了法器的。
兜帽不動聲色的前移兩步,對跟在林清婉身后的兩個大男人一點兒也沒放心上。
只是兩個普通人而已,多半是早上被襲后找來的警察吧?
如果他能一擊即中,他是不介意就此離開京城的。
要是能得到她和她身上的法器,就是一輩子不踏足京城也可以。
念頭才過,林清婉正好走到他站立的陰影之處,眼見著就要錯身而過,兜帽再忍不住,快速的向林清婉伸出了手。
幾乎就在他動作的瞬間,雷濤和黃夢按下扳機,一顆子彈飛射而來。
兜帽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擋子彈,然后子彈就穿透了他的手掌,他臉上表情皸裂,與此同時,黃夢手中的槍卻噴出一段火苗,直接卷向他伸向林清婉的手。
被子彈穿透的兜帽自然不敢再輕視這段火苗,將手快速的縮回,但火苗還是撩了一下他。
兜帽的臉色很難看,瞇起眼看向雷濤和黃夢,眼中殺意畢現。
他修道多年,向來謹小慎微,很少有人能傷他,但一天之內竟然連傷兩次。
這一次傷他的還是兩個凡人,兜帽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也不管近在眼前的林清婉了,他閃身朝倆人攻去…
眨眼間,兜帽就出現在了倆人身后,手成爪形向倆人后心套去。
雷濤和黃夢沒看到他的動靜,但倆人多年間一直游走在死亡的邊沿,幾乎不用回頭便就地一滾,躲開了他的爪子。
兜帽一抓不住,腳下便狠狠地一掃,雷濤和黃夢將武器抱在胸前抵擋,武器及他們的身上都閃過一道光,抵擋住迎面而來的氣。
但光罩薄弱,擋住一下后便碎了。
雷濤和黃夢默契的左右閃開,同時向兜帽攻去…
子彈和火焰都能穿透他的防護罩,兜帽哪里還敢再大意?
所以也躲閃開。
只是眨眼間,三人便過了這么多招,林清婉一回頭三人就已經各自閃開。
不過雷濤和黃夢的境況實在稱不上好,因為他們的防護罩破碎了,他們不是修者,沒有靈力,防護罩靠的是外力。
失去防護罩,再和修者玩近戰無異于自取死路。
所以倆人默契的往后退,同時尋找掩體。
兜帽并不是吃素的,一揚手,兩條黑線快速的在地上挪動,朝倆人攻去。
林清婉想也不想,閃身擋在雷濤面前,黑線才觸及她便飛速后退…
黃夢連連后退,腳后跟碰到花壇,他想也不想便飛身而上,攀上樹枝躲避。
而雷濤躲在林清婉身后,接連向兜帽攻擊,以期將他的火力吸引過來。
黃夢眼見就要被黑線追上,忍不住嗷嗷叫道:“易隊,易隊,救命啊”
林清婉想去救他,她知道她身上有林江下的禁忌,這種非科學的力量輕易傷不到她。
結果她才動作,易寒便已出現在黃夢身邊,他一腳將攻來的黑線截斷,然后扭身向兜帽攻去。
兜帽看見他臉色一變,轉身就跑。
他不認識易寒,但他有感覺,易寒的修為在他之上。
作為一個以煞氣為食的邪修,他能一直潛伏在京城,靠的就是自己的謹小慎微。
他膽子小,惜命得很,所以取舍間也很果斷。
可易寒好容易守到他,怎么可能讓人離開?
倆人瞬間過了兩招,兜帽忍不住后退兩步,氣血翻涌起來,他自知不敵,將懷中藏著的彈丸掏出砸碎,一股黑霧升起,他借此掩護快速的離開。
易寒擅隱藏,一時還真追不上他。
兜帽一下閃出老遠,遠遠的把梅香園丟在身后,他還以為逃出了生天,正要松一口氣的時候。
一個人從半空中落在他身后,嘖嘖道:“還以為晚了呢,誰知道運氣這么好。”
兜帽看到方問,忍不住倒退兩步,臉色微變道:“方問?”
“正是在下,”方問拱手笑嘻嘻的道:“看來在下聲名遠揚啊。”
易寒也出現在了兜帽身后,蹙眉道:“話怎么這么多,先把人抓回去,回頭你們想聊在牢里聊。”
“別,那地方我可不想去。”
話是這樣說,他還是配合的和易寒一前一后攻去。
兜帽脊背發寒,知道自己今晚只怕是逃不掉了,他一邊用盡生命往外逃,一邊將有關林清婉的信息傳遞出去。
打著就算他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主意。
只是易寒把方問叫來防的就是這一手,剛才趁著方問截住他說話的時候又在附近設了結界。
他甭管是電話,短信,微信還是折紙鶴,或是傳音,皆出不了結界。
方問的法術劈頭蓋臉的打來,兜帽憋屈得發瘋,差點忍不住自爆,但人活一世不易,提了氣到底不敢死,就這么一猶豫就被易寒一腳踹在心窩上飛出去。
然后被方問捆了,提溜在手里問易寒,“他消息傳出去了?”
“我所知道的沒有,但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其他地方留了后手。”
“這有什么難的,問他就知道了。”
易寒也看向兜帽,冷淡的問,“就怕他不肯說。”
“怕什么,帶回去讓彥霖搜魂。”方問咧嘴笑道:“你們這些公務員不好親自出手,讓彥霖來就是了。”
兜帽打了一個寒顫,連忙道:“沒有,我前兩天才在早餐攤位上碰到她,才看出她身懷功德,這兩天我一直想辦法抓她,根本沒空和人交流。”
兜帽流著冷汗道:“而且她當時就一普通人,我哪里知道會抓不住人,所以根本沒留后路,真的。”
易寒目光深沉的看著他,半響才道:“那也得我們查過才知道。”
兜帽就不由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