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之所以知道這點,還是因為林肅還在學校時,易問寇曾幾次上門求見。
易問寇當時還在軍中任職,身份又比較特殊,出入都有警衛員跟著,陳教授又比較敬佩林肅的為人,關注之下自然就知道了。
和劉首長多在邊關輪值不同,易問寇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開始調回京城,所以他在這里的人脈可不少。
若他愿意為劉家與上面牽線,那得益的將不止是劉家,還有林清婉。
黃教授精神一振,巴巴的看向林清婉。
林清婉頓了頓后笑道:“爺爺雖然認識易首長,但也多年不來往了,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黃教授感激道:“這樣就很好了,麻煩小姑娘了。”
劉一杰瞥了眼面露不屑的前女友,微微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這次會和以前很多次一樣,他老爹又要白高興了。
雖然林清婉答應了會幫忙引薦,但黃教授還是拉著劉一杰又去拜訪了幾位朋友,詢計問策。
這樣的亂投醫,顯然是被逼到了絕境。
林清婉就想起了易寒,他既然是在特殊部門里面工作,那對這樣的事應該是了解的。
她悄悄地退下,想了想,便拿了手機給對方發了一條訊息。
易寒和方問才從劉家出來就收到了訊息,他挑了挑眉后道:“倒是巧。”
“巧什么,”方問瞥了他一眼道:“趕緊走吧,晚上我們要打陣營戰,趕緊解決了回家。那小子膽子也夠大的,明知身邊跟著一個怨鬼還敢出門。就不怕怨鬼生戾氣,拉他一把一塊兒下地獄?”
易寒將手機收起來,淡淡地道:“走吧,現在他身邊有貴人,那怨鬼應該不會做沖動之事。”
“貴人啊…”
貴人現在就站在劉一杰身旁,隨著意愿的集中,林清婉將那團東西看得越來越清楚。
然后就發現只要她走近劉一杰,她就會飄遠。
這個現象不僅林清婉發現了,劉一杰也發現了,這就和他跟在他爺爺身邊差不多了。
不,效果比跟在他爺爺身邊還要好。
于是劉一杰就開始纏著林清婉了,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稱得上寸步不離。
黃教授率先發現兒子的行為,他心中一怒,不由暗暗的瞪了兒子一眼,避開林清婉揪著他手臂上的肉警告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趕緊給我跟緊來,說不定就遇到能救你命的人了。”
劉一杰目光發亮的緊盯著林清婉不動,小聲道:“已經找到了,爸,小琴怕這位林小姐,如果我和她在一起…”
話還沒說完,跟在一旁的女鬼瞬間大怒,沖著劉一杰咆哮了一聲,然后怨恨的瞪著林清婉。
林清婉感受到一股寒意,不由扭頭看過來,就見朦朧中一團東西朝她靠近了幾分,她不由眉頭一挑,看向劉一杰。
劉一杰對上她的目光,瞬間心虛,總覺得除了自己外,林清婉也能看見小琴似的。
黃教授知道自個兒子的德行,當然不可能讓他去禍害人,他又看不見女鬼,自然不知道兒子被吼了,因此正擰著他的肉警告道:“這是你陳伯伯的得意門生,你跟人家做朋友走近一些我沒意見,但你敢伸出你那爪子試試,你陳伯伯不動手,我就先剁了你。”
哪怕劉一杰被女鬼嚇得不輕,此時也不由道:“爸,我才是你兒子吧?”
不過劉一杰離林清婉到底遠了些,他也看到了小琴的動靜,生怕自己這邊還沒解決,就先連累另一個人。
這場交流會屬于半學術型的,林清婉等幾個學生聽得還算認真,有的還掏出紙筆來做筆記。
但也有人是純來擴展人脈的,而像劉一杰來求救命的只有他一個。
所以黃教授和他是場中最活躍的,劉一杰一整天下來就是被他爸帶著不斷拜訪人,然后被人問一問,摸一摸,有的表示愛莫能助,有的表示可以幫忙找一下人,有的則直接摘了身上的玉或佛珠塞給他,表示能驅邪。
劉一杰:…
在老爹的緊盯下,他都一一接過,然后禮貌的道謝,等到天色稍暗,大家都要各回各家時,劉一杰總算是能松一口氣了。
如果有成效,哪怕再被折騰,他也愿意,可一番接觸下來,他老爹還抱有希望,他卻是不敢再想了的。
劉一杰垂著腦袋跟他爹往外走,陳教授走在黃教授身旁,低聲安慰他道:“你也別急,我們都會給你想辦法的。”
林清婉走在陳教授身旁,正垂著眼眸,狀似在認真聽講,可脊骨卻感到一股股寒意,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女鬼正盯著她。
可為什么?
林清婉低頭與陳教授往外走,在快要走出酒店時,她“嚯”的抬頭,目光如電般的射向那團濃霧。
劉一杰驚叫一聲,他看見小琴突然發怒,不顧一切的向林清婉沖去。
他不由大叫,“快躲開!”
林清婉看到那團濃霧向她沖來,下意識的往右一避,那濃霧卻突然方向一改,轉而向上沖去。
林清婉下意識的跟著抬頭看去,就見門口的風箱突然脫落朝她砸下來。
她還沒來得及回神,身體便突然被帶著往后一躍,風箱砸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你沒事吧?”
林清婉一抬頭便對上易寒關切的眼神,她搖了搖頭,連忙看向門口,就見陳教授等人都被掃到一邊,此時正摔在地上。
她連忙上前去扶人,易寒這才回神,連忙將她松開,抱住她腰的手緊了緊,面無異色的跟上。
“老師,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陳教授扶著林清婉起身,連忙去拉身邊倒下的黃教授。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一股大力襲來,他們都不由后退幾步倒下,結果他們才退,風箱就砸下來了。
他們此時只剩下慶幸了,不然這么一群人正好走到門口,這風箱砸下來不知道要砸中幾人。
他們幾個年紀都不輕了,這一砸只怕要完。
酒店的大堂經理小跑著過來,連連鞠躬道歉,“實在是對不住,對不住,讓客人們受驚了,大家先到大堂里坐著休息一會兒,我們立刻安排車送大家去醫院檢查一下。”
林清婉卻是看向那團濃霧,見她正縮在一旁劇烈的動作著,卻似乎被禁錮住一樣,只能在一個地方掙扎。
她不由看向濃霧旁邊站著的青年,那人見她看過來還沖她微微一笑,“你就是易寒說的貴人?”
他上下打量她,笑道:“的確是貴人,不然易寒也不會忘了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只抱了你跳開。”
林清婉臉色微紅,不由看向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