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醒來的時候,聽見有人輕輕敲門。
起身開門,見副官一手端著一盆菜,一手端著米飯,站在門口。
安音連忙接過接了過來,見是一個人的份量,“容少將軍呢?”
副官道:“他辦事去了。”
安音聽見‘辦事’兩個字,識趣的不再多問。
這一晚,容潯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起床,容潯仍然沒有回來。
安音不禁有些擔心,但見副官神色淡定的指揮著人修補被打壞的防御,才沒往壞處去想。
后來,她才知道,容潯這一晚是帶著一隊兄弟去了反襲擊,把今天襲擊他們的私家軍老巢給一鍋端了。
安音把自己收拾整齊以后,就去了‘醫院’,查看傷員的恢復情況。
李錦輝推門進來,看見穿著護士服的身影,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安音轉身過來,叫了一聲:“李醫生。”
李錦輝才回神過來,連忙收斂心神,走向挖骨的傷員。
安音道:“李醫生,謝謝你。”她指的是李錦輝給她的衣服。
李錦輝漠然的點了一下頭,什么也沒說。
安音發現李錦輝不怎么說話,又想到他剛去世的妹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不去沒話找話的討人嫌,默默的做自己的事。
事情做完,中午飯后,沒有什么事,安音見營地旁邊有幾株小白花,去采了去后山,擱在護士的墳前。
抬頭,才注意到護士居然姓高。
她和李醫生是親兄妹,居然不同姓。
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
安音回頭,見是容潯高大的身軀停在她身后,一身的水氣,顯然剛洗過澡。
他沒戴軍帽,短短的寸頭在陽光下泛著水光,被水浸過的眉眼越加漆黑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逼人的英氣中透著在戰場搏殺中歷練出來的冷殺之氣。
“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
“吃飯了嗎?”
“吃過了。”
容潯看向護士墳前的小花,安音道:“她姓高。”
“李醫生和高護士的父母很早時候分開了,一人帶著一個孩子,高護士跟了母親姓高。”
“原來是這樣。”
容潯不再說下去,拉起安音的手,從口袋摸出一瓶潤手霜,擠了一些在安音手上,慢慢抹均。
他沒有告訴安音,李醫生和高護士是在戰地醫院認識的,當年,二人不知道他們是兄妹,曾有一段生死與共的戀情,后來知道他們是兄妹,就生生的把這段情給掐了。但二人后來,都沒有婚嫁,甚至連對像都沒有再處一個,是一對苦命的人。
他每每看見李醫生和高護士,就想到自己。
不過,他的情況也有些不同。
由于魅族人少,而且魅族不同于人類,不會因為近親生出有殘缺的孩子,因此表兄妹是可以一起的。
只不過,他們之間橫著一個秦戩。
容潯給安音涂完潤手霜,把那支潤手霜擱到安音手里,“沒事多擦擦。”
安音看著手里的潤手霜,問道:“哪來的?”
容潯道:“別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