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看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這是要愛到什么樣的極致,才會用自己后背,對著她剛剛刺進自己胸膛的刀。
鳳兒看著孤鸞的背影,瞬間崩潰,淚水飆了出來,她趔趄地退開幾步,突然舉起刀,刺進自己的小腹。
孤鸞聽見鳳兒的悶哼聲,回頭看見,整個懵住,過了一下,才嘶喊出聲,“鳳兒。”撲上前接住倒下去的鳳兒。
安音看到這里猛地驚醒過來。
有風拂過,臉上一片濕冷。
安音縮手擦臉上的汗,發現手縮不回來,看向自己的手,被一只男人的大手緊緊握著,順著那只手看上去,是孤鸞沉睡的臉龐,才長噓了口氣。
是夢。
雖然是夢,但夢境竟如此的真實,仿佛是烙進人心的記憶。
是記憶?
安音大腦瞬間清醒。
不錯,是記憶。
是鳳兒臨死前的一暮。
可是,她看見的是誰的記憶。
鳳兒,還是孤鸞?
鳳兒沒有記憶,她不可能看得見鳳兒的記憶。
安音重看向孤鸞緊握著她的手,如果是他的記憶,為什么她能看見鳳兒的心聲?
無論是誰記憶,都是一個凄慘的故事。
安音重看向孤鸞。
原來,你的一生,有這樣的多的愛恨情仇。
沒想到,被人畏懼的血魔,竟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重情,又重義。
當年,你是受害者,錯的不是你,那么是誰?
秦氏?
安音的心緊了一下。
無論她和秦氏是怎么樣的糾葛,但在她心目中,秦氏都站在正義的一面。
孤鸞寧肯自己受傷,也不傷害心愛的女人和他的兄弟的人,而用家人性命威脅將士們殺掉孤鸞的人,還能是正義嗎?
如果秦氏不再是正義的一方,那么秦戩…
安音的心臟一陣一陣的緊抽。
即便已經事隔千年,現在的秦氏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秦氏,可是現在的秦氏站在孤鸞敵對的一邊,仍然讓安音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孤鸞動了一下。
安音連忙向孤鸞看去。
孤鸞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
這是在哪兒?
孤鸞轉頭,看見坐在他身邊的安音,皺了一下眉頭,接著看見被自己緊緊握住的小手,怔住。
安音問:“如果醒了,是不是可把手放開了?”
孤鸞僵了一下,放開手,忙要翻身坐起。
安音按住他,小聲道:“你傷得很重,現在還不能動,躺著吧。”
孤鸞動了一下手指,手里全是干了的血跡。
再看剛才被他握著的小手,小手上也全是干掉的血。
低頭,見自己躺在地上,身上蓋著被子。
呼吸間能感覺到裹在胸口上的繃帶,傷口雖然很痛,卻沒有撕扯到的感覺,顯然被處理過。
接著看見連在自己手背上的輸液袋。
他沒弄過這玩意,但在醫院看見過。
知道這是現代治療的一種方法。
“你救了我?”
“是你自己跑來的,我只不過給你縫合了一下傷口。”
“縫合?”
安音想起那個夢,那時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恐怕那時還沒有傷口縫合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