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眨了眨眼睛,表示她知道。
其實她沒有選擇,活著是痛苦,而且她身體里的病毒正在快速擴散,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
他們給她注射藥物,減緩她的新陳代謝,以此來減緩病毒擴散。
但減緩新陳代謝的結果就是深度昏睡。
說白了就是人為的植物人。
這樣死了和活著沒有任何區別。
她的新陳代謝一但恢復正常,病毒擴散,就會以更快的速度擴散,她最多還能活三天。
所以對她而言,手術死,和三天后死,沒有區別,而且還會減輕痛苦。
如果手術成功,她還能有活下來的機會。
“那我們現在開始。”
姑娘眨眼。
“莎妮,我希望你能活下來。”項教授語氣誠懇。
姑娘綠幽的眼睛里涌上淚意。
安音后來才知道,由于病毒的原因,她已經去了說話的能力。
“開始麻醉。”項教授開始下令。
雖然他說麻醉可能沒有多少效果,但多少有點效果也是好的,所以這道工序仍然不能少。
做的全麻,但如教授所料,麻藥沒有讓姑娘失去意識和知覺。
那么接下來的手術,也就只能硬上了。
雖然戰爭片里常有藥物不夠,沒麻藥的情況下手術的情節,但是真實目睹沒麻醉的情形,仍然觸目驚心。
病人的身體有些潰爛,肩膀上的腐肉被切掉,沖去血水,露出下面的組織。
熟悉的狀況浮在安音眼前。
患者切開的皮肉組織狀態和她上次在尸體上切割肉塊時,看見的一樣,只不過現在是活人,顏色有些不同。
難道,這個病人和上次死去的那位,是一起感染的?
安音不由的想到了暮瑾言。
如果能切開暮瑾言的腳踝,或許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和手術臺上的患者一樣的病。
活切的痛,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這個姑娘為了活命,竟硬咬牙忍著,一動不動,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有護士不斷地給她擦去汗水,免得汗水流進傷口,影響手術。
安音上次做分析的時候,看過說明,需要把被感染的病毒淋巴源切掉。
而目前的設備,還看不到病毒淋巴源在哪里,只能切開來找。
如果身體表面出現癥狀,尋找病毒淋巴源還算容易,但如果皮膚沒有出現癥狀,就不能準確判斷淋巴源在哪里,得選擇性的在身體的各部位一一切開找。
過程有多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這個姑娘算是幸運,有一處潰爛,所以暫時可以排除其他部位,也就是說,她只需要受這一次罪。
但項教授的臉色卻異常凝重,安音直覺,患者的情況,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隨著皮下組織一點點切開,安音明白項教授擔心的是什么。
潰爛的部位不是病毒淋巴源,而是病毒擴散造成的,要找到病毒淋巴源得從潰爛處往四周切開尋找。
順著病變組織,如愿的找到了病毒淋巴源,但找到淋巴源后,處境反而變得不樂觀。
病毒的淋巴源在靜脈血管上,而且已經滲入靜脈血管皮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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