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么了?”
“你被襲擊了。”
許可皺眉,怎么沒有一點記憶?
她把怎么到這里來的,細想了一遍,什么都記得,唯獨不記得被襲擊的事。
抬頭看向破了的擋風玻璃。
“誰干的?”
“我來,他就跑了,沒看見長相,不知道是誰。”
“你怎么會在這兒?”
“路過。”
許可不相信容潯是路過,恰好救下她。
但她知道容潯的為人,如果他不肯說,她是什么也問不出來的。
容潯起身,雙手插進軍褲褲兜,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扶她的意思。
許可只得自己扶著車身,站起。
“感覺怎么樣?能走嗎?”
“還行。”許可吸了口氣,喉嚨更痛得像被鋸子割過。
容潯回頭看了眼被砸破了洞的車,“需不需要給你叫個代駕?”
許可摸了摸臉上的傷口。
除了臉和手臂被玻璃劃傷,身體其他部位沒有受傷。
“不需要。”
容潯點了頭,轉身就走。
“容潯。”
“還有事?”容潯停下。
“你看見了襲擊我的人,對吧?”
容潯淡看著她,不說話。
“是不是秦家的人?”
“是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容潯眉頭蹙了起來,臉色也跟著垮了下點去。
許可抿起了唇。
容潯:“許可,你以前跟我說,做賞金獵人是為了世界的和平。可是,現在,你真的還是為了世界的和平嗎?”
“是。”
“是?”容潯冷笑了一下,“那我問你,你為什么查秦戩?”
“因為他可疑。”
“可疑?”
“是的,他…”許可剛想解釋秦戩的可疑之處。
容潯抬手,打斷許可的話,“你想的那些,我不想聽,因為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想問你,如果秦戩真的是異族,你打算怎么做?”
“當然是如實上報上頭,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
“殺之?”
許可點頭。
“他做了什么惡事,要你們非殺他不可?”
“他是異族,說不定有一天…”
“說不定有一天?你憑什么這么說?僅僅因為他是異族?”
“難道還需要因為其他?”
“秦氏企業遍布全世界,全世界數十萬,甚至數百萬的人靠著秦氏吃飯。那我問你,你有沒有殺過,殺了秦戩,這些靠著秦氏生存的人怎么辦?秦氏出了事,有多少人失去工作?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他們沒了工作,這一家家怎么生存?除了秦氏的企業在世界上的影響力,他們秦家每年會捐多少錢給貧困地區?扶持多少失學兒童?又拿了多少錢給發生天災的地區。他們做的這些事,以你認為的人類,有多少人做到了?許可,你打秦戩的主意,到底是為了和平,還是為了你們的私利?”
許可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一個字沒能說出來。
“許可,今天我雖然救了你,但今天也把話擱這兒,如果你動了秦戩,或者其他沒有害過人的‘人’,我管你獵人的宗旨是什么,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