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傭人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安音站在門口,看向站在花架前打理蘭花的女人。
女人背對著她,穿著武凌的民族服裝。
看不見臉,但從她極苗條的身形來看,應該很年輕。
安音視線不由地落在她的手上。
一只完美無瑕的手。
那只完美無瑕的手正拈著花枝上的一朵蘭花。
那只手…
安音立刻想到去404以前,在百草堂看見的女人。
柳拂。
仡僑的侄女,祁白的生母。
柳拂為什么要見她?
安音腦子轉了好幾個彎,也沒能得到答案。
“來了,就隨便坐吧。”柳拂擱下噴水壺,轉身過來。
很年輕的一張臉,非常的漂亮。
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一定不會想到長得這么年輕的女人,會是項少龍的妻子,祁白的母親。
“夫人。”
中式的家俱。
柳拂在太師爺上坐下,指了指,身邊茶幾旁邊的座位。
“坐吧。”
安音走過去坐下。
柳拂拿起茶幾上的茶壺,給安音倒了杯茶。
“謝謝。”
柳拂把安音仔細地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夏欣的女兒?”
“應該說是養女。”安音更正。
柳拂對安音是夏欣的養女,還是親生女兒,并不關心,“你聽說過吧,我欠夏欣一個人情。”
安音不表態。
她雖然聽說過柳拂能找到祁白,是因為母親夏欣提供的消息。
但這是柳拂和母親夏欣之間的事。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欠別人的,可是一直沒能找到機會,還夏欣這個人情。”
“我媽媽很快會回來,如果你想還她人情,等她回來,再還吧。”
“這倒可以。不過,我除了不喜歡欠別人的,但不喜歡別人欠我的。如果誰我欠了我的,我會不惜一切的討還回來。”
安音突然意識到,這才是柳拂叫她來的目的。
在安音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前,她不會輕易開口。
安音在豪門家中當著傭人長大,慎言慎行,是生存。
柳拂對安音的警惕一點也不奇怪。
看著安音笑了一下,“我好像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沒嚇著你吧?”
“這點程度,還嚇不到我。”安音冷靜的看著柳拂。
上次柳拂出現在百草堂,安音就知道柳拂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所以在看見柳拂的時候,沒指望和和氣氣的。
不過,她始終相信祁白。
祁白能讓她來,就說明,她有來的價值。
柳拂顯然也沒有耐心和她磨時間,拿出一張紙,遞給她,“這個給你。”
安音不知道是什么,接了過來,打開。
是一個配方。
應該說是半張配方。
“這是什么?”
“盅。”
“夫人該不會是想讓我學盅術吧?”
“怎么?想和我學盅術?項少龍知道了,可得吐一口老血。秦戩體內的盅,就是按個盅方下的盅。”
安音怔了一下,飛快地看向盅方。
是不是知道了下盅的方法,就可以給秦戩解盅?
可是,這只有半張盅方,而且沒有解法。
“夫人怎么知道,秦戩的盅是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