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他竟然是軍中第一人容老爺子的唯一孫子。
那樣的人,自然不會一直留在巴邑。
容潯十七歲就離開了巴邑,去了國外的軍校。
他離開前,本打算把情義堂交給她。
但她在知道容潯要離開的時候,就想跟著他去國外,于是拒絕了。
所以,容潯才把情義堂交給了村長。
容潯走了,卻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去了哪個國家,哪間軍校。
她原本以為,容潯出自軍事世家的人,名氣在外,會很容易打聽到他在哪里。
沒想到,他的行蹤竟是完全保密的。
她兩眼摸黑,根本打聽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沒有容潯的消息,她便想,守著情義堂,總能再見到他。
開始的時候,情義堂遵守著容潯的定下的規矩,一直還不錯。
可是,在村長把情義堂的當家位置傳給他的兒子蔣天干以后,蔣天干卻把情義堂直接黑化了。
她勸過,打過,不但沒用,反而被人排斥,她一怒之下離開情義堂,去了國外找容潯。
她還沒離開的時候,情義堂雖然黑化,但還不算太過份。
但自從她離開以后,情義堂被蔣天干越帶越遠,完全失去了情義堂的宗旨。
她去過很多國家,都沒能找到容潯。
后來,為了生存,也為了能到處走動,尋找容潯,她投靠了大哥,加入了賞金獵人的組織,從此當上了賞金獵人。
但沒過多久,大哥就回了國,而她繼續留在了國外。
在組織里,她最深的體會就是弱肉強食。
要想約束他人,不做違反原則的事,只能比別人強大,凌駕于他人之上。
幾個月前,她終于有了容潯的消息,于是申請來到漢城。
事隔多年,她如愿見到了容潯。
她看到容潯看著情義堂時眼里閃過的痛意,她心里難受極了。
他把情義堂交給她,可是她卻沒能打理好情義堂,讓情義堂變成這樣。
當年,她不夠強大,無力壓制住那些利益攻心的幫眾。
現在她回來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軟弱無能的她。
爛掉的情義堂,便由她來重新清理。
如果挖不掉情義堂里的爛肉,她把情義堂連根撥了。
絕不能讓情義堂成為容潯的污點。
安音一覺醒來,已經到了巴邑鎮的旅館門口,忙坐直身理了理頭發,卻見秦戩看著車窗外面。
她順著他的視線方向看去,見丁紅抱著孩子,神色慌亂地沖進對面的飯館,而她懷里孩子臉色發紫,顯然病情有了變化。
秦戩開門下車,走向對面飯館。
安音跳下車,跟了過去。
飯館二樓內室,蔣天干聽完屬下的匯報,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那小子是秦氏的繼承人秦戩?”
“是!”
“為什么現在才說?”蔣天干額頭滲出冷汗。
“大哥接那張單子的時候,說不用查。”
“撤,趕緊撤。”
巴邑是秦戩的地盤,不知道許可和秦戩搭成什么協議,情義堂竟在巴邑有這樣一個秘密聚點。
他接下情義堂,自然接下了這個秘密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