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會知道一個走上極端的人,會做出什么瘋狂舉動。
到時候,秦家必亂!
秦家亂了,對暮家沒有一點好處。
暮瑾言是暮家的人,這么做,豈不是損人不利己?
除非他并不想暮家好。
暮瑾言是私生子,和他一樣,再苦再累,都是為他人做嫁衣。
他初時認為暮瑾言可能和他們一樣,是不甘心。
有了這份不甘心,自然就會想成為暮家的家主。
削弱了秦氏,也就是削弱了與秦氏密切相連的暮家。
削弱暮家,自然也就削弱了暮家家主的勢力。
暮家家變弱,而暮瑾言卻變得強大,取而代之,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暮瑾言做的一切和這個設定都十分吻合。
可是,當他看著暮瑾言的眼睛的時候,腦海里浮現的是上次見到暮瑾言,暮瑾言說的那句話——秦寧,我們是同類人,有一種感情叫惺惺相惜。
暮瑾言這么冰雪聰明的人,不可能認為他們是由于不甘,才是同類人。
在那剎那間,他突然覺得暮瑾言做的這些,不是為了一個暮家家主的位置,他甚至覺得,他對暮家家主的位置不屑一顧。
如果不是為了不甘,那么剩下的恐怕就是仇恨。
至于是什么仇,他就不得而知了。
秦戩不急不慢地換了衣服,然后出門。
車開出東閣的時候,抬頭,見安音和林琳坐在陽臺上,在他車開進她的視野范圍的時候,她向他的車看來。
隔著車窗,她看不見他,但他卻能感覺到她的目光,仿佛她看到的是她。
車駛遠,安音的身影在視野中消失,秦戩收回視線。
安音看著秦戩的車去遠。
那條路是去老爺子那邊的,也是往梅園的方向。
他已經去見過老爺子,不可能再去老爺子那里,那么只剩下梅園。
是去安撫挨了打的暮嘉音嗎?
他開車離開,今晚應該是不再回來。
已經一個月了,安音以為自己已經想開,可是看見他去梅園,卻像有一支針在一下一下扎著她的心臟。
林琳正捧著一杯冰淇淋,聽見車響,抬頭起來,見一輛西爾貝駛走,轉頭,見安音癡癡地看著那輛車,眼里沒能掩飾去的痛楚。
“那是秦戩的車?”
“嗯。”
“你喜歡秦戩?”
“以前喜歡,以后不會了。”
林琳舀了一勺冰淇淋到嘴里,含著勺子,“我特別討厭人類,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口是心非。”她恨人類的歹毒,討厭人類的虛偽。
“說的你不是人類似的。”安音抱著膝蓋,卻仍然看著秦戩的車消失的方向。
“…”林琳心想,我還真不是人。
“說吧,我怎么口是心非了?”安音收回視臉,頭擱在膝蓋上,看著林琳,小姑娘五官長得特別精致,像娃娃一樣可愛。
“你以前喜歡他,以后還是會喜歡,但你卻說以后不會了。”
“秦戩好歹也是你表哥,就算你們不親近,你也不可能對他的事一點不知道。”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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