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翻臉,秦暮兩家都不會放過安音。
沖動只會玩火自焚。
“既然這樣,那請三少,以后不要再來煩我,我不會再做你的玩具。”安音譏誚冷笑。
“有了暮瑾言做下家,所以底氣足了?”
“我沒有你那么齷齪,一邊哄著未婚妻,一邊跟跑來和我糾纏不清。”
“齷齪?”秦戩撐在她耳邊的手握成了拳,他為她做的一切,在她眼里,就是齷齪?
“對,我一起到和你一起的那些事,就覺得惡心…”
“惡心?”
“對,我的人生已經臟得洗不干凈,但我不想再臟下去。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各走各的。”
她和他一起,就剩下臟?惡心?
安音每說一句,秦戩握著的拳頭就緊了幾分,最后實在壓不下心頭怒火,猛地一拳砸在屏風上。
安音嚇得抱著頭蹲下。
秦戩抽屏風里的手,不管被木屑劃傷的手,轉身就走,走出一步,停下,不回頭看安音,淡道:“離暮瑾言遠點。”
說完,對聽見動靜趕過來的服務員道:“屏風的賬算我的。”
服務員聽見‘屏風’二字,才看見半尺厚的屏風上破了個洞,目瞪口呆。
秦戩離開洗手間,徑直去了吧臺,結了賬,留了紙條,“送去暮先生。”
“好的。”
秦戩不再回雅間,徑直離開。
安音站起身,回頭,從屏風雕花空隙中看著秦戩離開,他高大的背影在拐角處消失的瞬間,她的神經像一根弦一樣斷掉。
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洗手間,沖進一間格子間,鎖上門,在馬桶蓋上坐下,捂著臉,無聲地哭了。
過了好一會兒,有人敲了敲廁所門。
安音連忙強行忍住哭,“有人!”
等那人走開,不好再在這里呆下去,擦了眼淚,開門出去,重新洗了臉,離開洗手間。
一出門,就看見門外屏風上的破洞,心里堵得厲害。
轉過屏風,卻見暮瑾言等在一邊。
他安靜地坐在輪椅上,清逸俊秀,清瘦的身影卻又讓人忍不住生出一憐惜。
暮瑾言向她看來,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泛紅的眼睛。
安音定了定神,走過去,“不好意思,有點醉了。”
暮瑾言把她的包遞給她,“我們回去吧。”
安音微怔,“秦三少和暮小姐…”
“他們已經走了。”
“呃。”
安音走到暮瑾言身后,推著他走向門口。
暮瑾言突然輕道:“安音,懂事的孩子雖然討人喜歡,但自己太委屈了。不管什么樣的人生,都是一輩子,不要太委屈自己。”
類似的話,秦戩和秦寧都對她說過。
可是這時,安音心里卻是別樣的心酸。
“暮先生,你這一生快活嗎?”
“快活過。”
是快活過,而不是快活。
安音怔住,低頭看著暮瑾言的側臉,心里五味雜陳。
暮瑾言的車等在門口,博坤上前來,接下暮瑾言,把暮瑾言推上車,讓開門口,請安音上車。
安音回到小公寓。
楊阿姨的門開著,同樣傳出電視的聲音。
安音的心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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