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沒有醒,只是壓著胳膊,可能弄痛了肩膀上的傷口。
秦戩手臂穿到她的頸下,把她的上身輕輕托起,將她放平,見她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
秦戩伸手按向她的額頭,沒有昨天燙了。
松了口氣。
只要不持續發燒,就說明炎癥退了。
手剛從她額頭拿開,安音極底地叫了聲,“媽…”
秦戩心痛一下,低道:“是我,疼得厲害嗎?”
安音沒有回答,呼吸重新變得細微,他知道她又睡了過去,彎腰給她掖了一下被角。
忽地聽她低聲呢喃,“祁白,幫幫我…”
秦戩的手僵住,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直起腰,走了出去。
祁白在秦宅長大,一直留在秦宅,也一直看著安音長大。
安音怕他,見了他,總像老鼠見了貓,在祁白面前,卻隨意得很。
她需要人幫忙的時候,找的也都是祁白——
拉開房門,見劉媽守在外面,他微默了一下,什么也沒說,徑直走了。
他沒有再回自己臥室休息,而是下了樓。
吳鈴怕劉媽有事找人,一直守在樓下,看見秦戩下來,馬上站了起來。
“祁白來過嗎?”秦戩問。
祁白管著秦宅的保安體系,出了這么大的事,不會不知道。
“來過兩次,不過安音在休息,劉媽不讓任何人上去打擾,所以他每次都呆了會兒就走了。”
秦戩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沒電已經關了機,皺了下眉頭,吩咐吳鈴:“給祁白打電話,叫他過來。”
吳鈴遲疑,“今天是秦氏保安組開會的日子,現在叫他回來,不太合適吧?”
秦戩怒道:“有什么不合適的?”
吳鈴臉一白,飛快跑走,秦戩平時雖然不愛說話,不愛笑,但這樣對下人發火卻沒有過。
祁白剛開完會,還沒走出會議室,就接到吳鈴打來的電話。
他知道安音受傷,卻見不到安音,不知道安音到底傷得有多重,一直擔心著。
這時突然接到吳鈴的電話,說是秦戩找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連忙飛車一路飆回秦宅。
進了東閣,見吳鈴神情忐忑地等在門口。
“出什么事了?”
“少爺沒說,只說,你來了,讓你去看看安音。”
祁白心里咯噔一下,難道安音不好了?
他顧不上再和吳鈴說話,三步并兩步地急奔上樓。
吳鈴連忙跟了上來。
秦戩有潔癖,即便他和秦戩從小親近,這二樓也是第一次上來。
這一層樓,只一前一后有兩個房間。
他知道安音和秦戩都住二樓,卻沒想到,這二樓竟然只有兩個房間。
祁白沒有心思多想,看向兩個門口,不知道哪一間是安音住的。
吳鈴走到第一間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劉媽開門,看了眼祁白,“閻大夫要給安音換藥,要等一會兒。”
祁白點了下頭,心里卻七上八下。
什么傷,要閻永超親自動手。
這一等,就差不多等了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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