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窖,一個男人被鎖在墻壁上。
手腕已經被鐵鏈磨破,血順著他粗壯的手臂流下來。
那是個極高的男人,渾身線條硬朗,利落,肩很寬,穿著條黑色長褲,麥色胸腹肌理修韌、遍布傷痕,卻無損他男性軀體的完美。
臉的輪廓特別硬朗,眉毛黑亮挺秀,一雙眼睛亮的像空中的鷹隼,就那么直直的望著她。
他長得真好看。
地窖墻壁老舊斑駁,卻因為這個男人的存在,像一副耐人尋味的油畫。
他是秦氏家族的繼承人——秦戩。
據說秦氏家族可敵國,但不管秦氏家族有多大的家業,多有錢,都治不好秦戩的病。
他發病的時候,會失去理智,六親不認,兇殘的像一頭野獸。
今天是安音離婚的日子,還是被凈身出戶。
離婚證到手還沒捂熱,她的渣前夫覺得凈身出戶太便宜了她,打算用卑劣手段毀掉她的聲譽,再踹出家門。
她爬窗逃出來,只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結果卻看見被鎖著的秦戩。
換平時,她一定有多遠躲多遠,死也不會靠近這個男人,可是現在…
他被鎖在這里,一定是發了病,不管她對他做什么,他都不會知道。
安音從衣兜里摸出一枚硬幣。
“如果是字,就把他當個屁放了,然后睡自己的覺;花就拿他當藥。這家伙這會兒應該中看不中用…”
安音把硬幣彈起。
‘咔嚓’一聲,男人突然繃斷鐵鏈。
安音愕然抬頭。
為什么會這樣?
男人伸手過來,抓住落下的硬幣,冷冷地看著她,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沒有半點溫度,嘴角微撇噙著一抹森然寒意。
“當我是屁放了?”
“我中看不中用?”
男人向她逼近,一字一句,聲音冰冷霸道,帶著濃濃的戾氣。
安音嚇得魂飛魄散!
逃——
安音爬起身就跑,現在最希望的是他把她當成一個屁放了。
手腕一緊,被拽了回去。
男人攤開手,硬幣花向上,聲音冰冷。
“三少爺,誤會…”
“哼!”
“有人來了。”安音聽見地窖外傳來腳步聲。
男人冷笑了一聲,懶得跟她廢話。
許久以后——
“怎么樣?”男人撐起身,聲音低沉暗啞,語調淡淡的,有股子漫不經心的味道。
安音黑著臉,強迫盡快冷靜,在被人發現以前離開。
他背靠著冰冷的地墻,點了一根煙,半瞇著狹長妖孽的鳳目,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女人,眸子驟然一深。
“他沒碰過你?”
“他忙!”安音知道秦戩指的是她的丈夫,現在應該說是前夫。
秦戩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玩味謔笑。
她嫁過去已經三年,而她的丈夫王文宇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一天到晚在女人堆里打滾,沒時間碰她?
是她八字太大,怕碰了她會被克死吧。
“你那渣男人如果他知道你跟了我,一定會很有趣!”
“三少不會是想棒打鴛鴦,拆人婚約吧?”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答!
安音走到他面前,仰頭盯著男人的臉,這張臉帥得人鬼共憤,但他淡漠薄涼,沒有感情,說白了,他就是一頭冷血的野獸。
“比起女人,他更愛錢,如果知道今天的事,只會讓我纏著你,從你這里挖走很多很多的錢。”
男人勾起嘴角,“我不缺錢。你跟著我,我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幫你打臉。另外…我有求必應。”
“不需要。”
“是么?”
“是!”安音臉熱得厲害,推開他,邁著優雅的步子,上了臺階,推門出去。
秦戩看著她挺得筆直的背,嘴角勾起一絲玩味壞笑。
繼續裝!
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安音離開地下室,她裝出來的鎮定全部消失,腳一軟,挨著墻根一屁股坐了下去,抱住胳膊不住發抖。
這家伙是帝京有名的霸王,平時看著沉默寡言,沒什么喜怒,實際上極其驕橫,脾氣來了,誰的賬都不買,可偏偏秦家老爺子就喜歡他的脾性,事事護著他,弄得整個京城沒有人敢招惹他。
她到好,好惹不惹,把這個混世魔王給惹了。
這下死定了。
安音,淡定,別亂!
今晚一定是一個意外。
他腳踝上還綁著一根玄鐵鏈,他能繃斷把他鎖在墻壁上的鐵銬,卻繃不斷這條玄鐵鏈,他離不開這間地下室,他沒發病,是不會被鎖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