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足夠冷靜,可以用最坦然的姿態,面對他,可是,她還是哭了,哭得不能自已。
被姜珂緊緊抱住,陸靳城劍眉蹙起。
他知道,自己接受調查這件事兒,終究沒有瞞住姜珂。
“好了,別哭了,都過去了!”
“什么事兒也沒有,我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姜珂知道陸靳城安然無恙的回來,她心里懸著的巨石,也可以落下了。
可是…
事情是都過去了,可他和她,卻也結束了。
雙手揪著陸靳城襯衫的前襟不撒開,她就像是在竭力握住些什么,來延長馬上到的期限。
被姜珂抱得緊,陸靳城無奈嘆息一聲后,回抱姜珂,把她輕顫的小身體,緊緊收入臂彎中。
“只要你還在等我,不管做什么,都值得。”
丟了副廳長的位置又如何,從市局局長的位置下來又怎樣,于他而言,姜珂還在,一切都無關緊要,無關痛癢。
陸靳城的話,讓姜珂難受。
他認為他做的一切都值得,可她卻不想再看到他繼續傻下去了。
“答應我,答應我以后不要再做傻事兒了好嗎?”
陳茉的話沒有錯,袁梓奕、陸芊凝的話也沒有錯,他們任何人和自己說的話都沒有錯。
自己家,確實就是個定時炸彈,誰接近,誰會粉身碎骨,炸的尸骨無存。
她不用再把禍害、不幸,帶給陸家,帶到陸靳城的身上了。
“好。”
陸靳城疲憊的身軀,在姜珂這里得到了慰藉,再累,這會兒也格外安心。
“什么都不重要,有你,足夠了。”
姜珂無聲掉淚。
讓他拿他的將來,拿他的仕途做交換,太殘酷了。
這樣的男人,不應該因為自己,斷了他將來會擁有的一切。
“你不會失去我,不會失去我的,陸靳城,你永遠都不會失去我,所以,答應我,你要好好的生活,不要再去做不符合你身份,會影響你仕途的事情,好不好?”
陸靳城輕笑了下。
“剛剛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
“要是擔心我騙你,我們可以立字據。”
姜珂搖頭說不用。
“…只要、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他只要不再出任何意外,她就可以走的安心,沒有牽掛。
但是倘若他過得不好,她怎么能走的灑脫啊?
“嗯,我們都會好好的,所以,別哭了。”
姜珂強迫自己擠出一抹笑,即便帶淚,也要笑得驚艷。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陸靳城進省廳的事情無望了,就包括他現如今的市局局長位置,也拱手贈予他人。
不幸中的萬幸,應該是他不用坐牢,保留了他副州長的頭銜。
即便沒有絕對的實權,傀儡一樣坐擁副州長的名號,但至少,紀檢監察組和檢察院那邊,賣了陸俞安一個面子,給了陸靳城體面,和東山再起的機會。
難得不用辦公,陸靳城沖澡回來后,姜珂正好拿著一杯熱牛奶等他。
知道陸靳城被調查,心里,不可能像表面上那么云淡風輕,她把另一杯放在床頭的牛奶,遞給陸靳城。
“牛奶安神,你喝了牛奶再睡吧。”
她不想他再想那么多不開心的事情,只想他好好的睡一覺。
陸靳城接過姜珂遞給自己的牛奶,不過他沒有喝,而是放回到床頭,而后,把擦頭發的毛巾拿下,扔到太妃椅里,末了,坐到床邊,去抱姜珂。
被陸靳城抱著,姜珂把手里的牛奶杯放到床頭,扭身回抱他。
陸靳城沒有和姜珂說他今天被調查的事情,而是問她關于她今天上訴的事情,怎么說。
“挺順利的,等春節過后,就會受理。”
“嗯,那就好。”
上訴的事情,能這么順利,說到底,姜珂也要感謝陸靳城。
要不是他交給自己的文件資料,再加上有方煜做代理律師幫忙,她整理完那些資料,再去走法律程序,怕是春節過后,也弄不完。
小下巴蹭陸靳城的頸窩,姜珂說。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陸靳城長指卷著姜珂的發絲,在指間把玩。
“和我怎么這么生分?嗯?”
“沒有,是很誠心的要對你說一聲謝謝。”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喜歡、保護、縱容、寵溺,也謝謝你,為我,為我家里所做的一切。”
“你是我的女人,不護著你,不寵著你,難不成還要寵別的女人?”
姜珂知道自己一點兒不優秀,當初,還要顯赫的架勢,支撐起她的嬌縱跋扈。
而現在,只剩下一副光鮮亮麗的皮囊。
面對這樣一無是處的自己,陸靳城不離不棄,于姜珂而言,難能可貴!
“可我,卻從來沒有讓你消閑過。”
打從和自己在一起以后,他無時不刻不在處理自己、自己家里的麻煩,現在想想,她都替他覺得累。
“只要和你有關,做什么事兒,都值得。”
陸靳城對自己的好,讓姜珂無地自容。
眼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么。
似乎,任何話,在這個男人深沉的言語下,都顯得羸弱無力。
再用手抱住陸靳城的臉,姜珂細細端詳他的面容,說。
“事情就算和我有關,不值得做的事情,你都不要去做,如果…如果你因為我,傷害你自己,甚至是你的家人,我…我會很難受的。”
陸靳城拿下姜珂的手握在手心里。
低頭,看她素纖的食指,白皙光滑,嗓音低啞道。
“可是見你哭,我更難受。”
陸靳城抬眼時,姜珂看到了他幽沉的目光里,盡是深情,如大海,如山脈,如皓月,如星空,涵蓋了世間萬物,塵世所有的一切。
姜珂搖頭。
“以后,我不會再哭了,為你,我會學著堅強。”
陸靳城輕笑,看姜珂認真的表情,伸手,屈指,格外寵溺的勾她的小瓊鼻。
“再哭就打你pp。”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夜半,一直無眠的姜珂,靠在床頭,把陸靳城的頭拉到自己腿上枕著。
壁燈下,細細凝看他深沉的睡顏。
因為要離開,她有不舍,所以,在牛奶里,給陸靳城下了安眠藥。
用這種不辭而別的方式,離開陸靳城,離開海州,離開和她一切有關的故土。
說她自私也好,無情也罷,她真的再也見不得這樣高傲的男人,為了自己,身陷囹圇,把自己置于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位置上。
指尖落在陸靳城的側顏上,姜珂細致勾勒他臉廓的每一處。
她要記住他臉上的每一處線條,細節,然后重新拼湊,牢牢地記在腦海之中,哪怕萬水千山相隔,她也能記住他的臉孔容貌。
“…陸靳城,原諒我不辭而別,我…”
姜珂的心,很痛,淚水,無聲滑落,嘶啞了她的嗓音。
“因為太愛你,見不得你被陷害,也見不得你蹙眉…我也舍不得你,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
“之前你外派,怕我醒來看不見你會傷心,今天,就讓我也殘忍一次吧。”
真的有太多的不舍,被擱淺的,豈止是記憶,還有銘心刻骨的感情。
再一次凝視男人剛毅成熟的臉孔,她貪戀眼下的一刻,她要把他,深深深深深深的記在腦海中,藏在一個永遠不會有人問津的角落,細細品味和他的過去,儲存的每一寸記憶。
再把陸靳城放回到枕頭上,姜珂忍著荊棘割傷皮肉的刺痛,俯身,親吻男人的額頭。
菱唇輕貼那一刻,她匿在眼眶里的淚水,再一次滑落。
很輕的一聲“嘀嗒”,濕熱的淚,落在男人的額頭上。
暈開成一朵水花…
這樣的季節,滿目蕭然。
朔風,冬雨,晦澀的天空,道不盡的薄涼。
還有,望不到的盡頭。
臨別,她連和他道別的勇氣也沒有。
再見,這個詞,太虛假、太殘酷,她說不出口。
她只能求他原諒,原諒她的絕然,還有吝嗇。
她也有不舍,也有難忘。
最后,卻只能將所有的念,幻化成無盡的愁,融入冬雨的冷酷,滋生出不敢去深思、掂量的字眼。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斬斷情絲,所有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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