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房里出來,姜珂去找自己哥哥的主治醫生,詢問自己哥哥的情況。
醫生告訴姜珂,院方這邊會盡快給姜律安排植皮治療,至于他什么時候會醒,他們不敢保證。
本來,院方檢查姜律是腦震蕩造成的昏迷不醒,不過,等后續再深入檢查發現,車禍造成他腦組織受到了一定的刺激和傷害,才鬧出現如今他這種昏迷不醒的狀態。
聞言,姜珂沮喪扶額。
她最怕的,就是院方也不能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答復。
倘若自己哥哥十天、半個月能醒來,她也就不用這么擔心了。
可是,他們也不確定,宛若晴天霹靂了。
現在自己父母親的事情迫在眉睫,她還不想讓陸靳城跟著摻和。
除了陸靳城,眼下,只剩下一個姜律,值得她信任并信賴。
只不過悲哀的是,姜律醒來一事兒,遙遙無期!
“不過姜小姐,你也不用太過憂慮,只要傷者還有生命跡象,就有醒來那一天,很多傷者,在車禍后的個把月,就有醒來。”
姜珂知道很多傷者,在車禍后的個把月醒過來,當然,也有永遠都醒不過來的例子!
有多少人,都是靠營養針來維持生命,等到油盡燈枯,營養針也救不了他們,那么,他們的生命,則是在時間的消磨中,一點點流逝,最后成了枯骨,再也醒不過來!
長呼吸一口氣,姜珂拿下扶額的手,說。
“劉醫生,你們盡全力治療我哥吧,他這邊有什么情況,麻煩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劉醫生說:“你哥有情況,我們這邊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等姜珂從醫院出來,精神有些恍惚。
所有事情積壓在一起,她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唯一讓她覺得慶幸的是,陸靳城在她身邊陪著她,不至于讓她過曾經那段黑暗又無助的人生。
坐在車上,姜珂手攥著安全帶,遲遲不肯落扣。
“我哥車禍一事兒,交通隊那邊,有判定結果了嗎?”
陸靳城如實回答。
“還沒有,事情還在調查當中。”
還有兩個嫌疑人的指紋沒有采集到,秉承辦案的嚴謹性,他暫時還無法給姜珂一個確切的答復。
姜珂的手,更緊攥安全帶。
“事情真的在調查當中,還是…你怕我承受不了這個結果,不肯和我說什么?”
陸靳城說沒有。
“這種事兒,我沒必要瞞著你。”
姜珂斂眸,盯著手里被自己扯到扭曲變形的安全帶,眨動眼睫,輕喃。
“其實,你是不想我知道太多,對嗎?”
“事情是袁書記做出來的,對嗎?”
姜珂的聲音越來越輕。
因為她清楚,就算自己知道事情是誰做出來的,也沒有扳倒他,讓他倒臺的實力。
社會很現實,也很殘酷。
她現在孑然一身的狀態,連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尚且保護不了,何況要替自己哥哥報仇一事兒!
“其實你就算不告訴我,我也能猜得到。”
自己父母被他搞得那么慘,她還流了孩子。
袁書記搞自己哥哥,不過是他點頭亦或者搖頭的一念之間。
他恨不得對自己家里人趕盡殺絕,怎么可能放棄搞自己哥哥的機會!
陸靳城沒有答話。
姜律車禍案發現場發現袁書記被燒掉一大半的名片,袁書記和這件事兒,確實可能有所牽連。
不過,一張名片,還是燒斷了一大截的名片,并不足以證明什么。
所以,就目前而言,袁書記只是能被列為嫌疑人之一,還不能確切敲定他就是罪魁禍首!
緘默片刻,陸靳城開口。
“你別多想,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暫時還沒有定論,不排除袁書記和你哥哥車禍這件事兒有關系,但是,沒有十足的證據指向他,警方這邊,也不能論罪!”
姜珂倒也無意催促陸靳城,只是覺得無力。
那股子受壓迫的窒息感,讓她難以呼吸。
“我父母犯錯有罪,受罰當承,可是我哥什么也沒有做過,如果…真的有人蓄意陷害我哥,我…我絕對不饒他。”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陸靳城接到省廳那邊的電話,說是就上次他去云南緝毒有功一事兒,中泱下達指令,要給他提干到省里工作。
對于這件事兒,與其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黃副廳長退休,省廳副廳的位置,一直懸空,省里的意思就是這次緝毒一事兒,誰有功勞,便提干誰到省廳工作。
至于陸靳城,是這次提干到省里工作的不二人選。
被告知明天到省里開會,陸靳城說:“知道了。”
待陸靳城掛斷電話,姜珂問他是什么事兒。
對于提干與否的事情,陸靳城倒是不在意。
于他而言,眼下,要處理并解決好關于姜珂父母親,還有姜律,以及關蕾,乃至于蘇淮生夫婦離奇暴斃派出所一事兒。
真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弄了,他一旦調去省廳里工作,就意味著市局這邊的工作,要交由其他人去辦。
“省里明天讓去開會。”
姜珂“嗷”了一聲。
本來,她以為是就某件自己關心的案子,有了線索,亦或者進展。
“等你送你回家,然后我這邊臨時還有一點兒事情要處理,要去一趟市局。”
姜珂倒也沒有不理解陸靳城,就說。
“那我打電話給徐阿姨,讓她把飯菜做了,然后你吃完飯,再去忙工作。”
“好,那你打電話給她吧!”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得知省廳那邊就陸靳城剿毒有功一事兒要給陸靳城提干,袁書記氣得不輕,掃了伏案上的一眾東西后,當下打電話給省廳的韓廳長。
和韓廳長,袁書記自持是世交、是哥們,更是他上級的關系,電話接通,便把自己這次打電話的目的,如實道出!
因為陸俞安的身份,位居軍區一把手,他本就擔心陸家氣焰越來越囂張。
他要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道他袁立明不是吃干飯的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韓廳長聽袁書記和自己說的話,表情略顯糾結。
和袁書記家交好的關系,他倒也不是不肯賣袁書記的面子,只是,給陸靳城提干,是上面的意思,他身為省廳廳長,再怎么牛掰,也不能逆著上面的意思來啊!
識時務者為俊杰,上面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和上面下達的指令對著來,那不叫有膽識、有氣魄,那叫愚蠢!
“袁書記,這是上面給的指令,我這邊…不好從中作梗啊!”
但凡他能幫忙的事情,他一定會偏幫袁書記。
偌大的省,誰是老大,他清楚,該巴結誰,討好誰,他也清楚!
可是他再怎么想討好袁書記,也不能違背中泱的意思。
除非,他不想要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了!
“老韓啊,上面的指令是沒有錯,你確實也不好從中作梗,但是老韓,如果這陸靳城身上有污點,試問,他還有資格提干嗎?”
韓廳長覺得袁書記這是話里有話,就問他。
“您這是…知道了些什么嗎?”
袁書記倒也不迂回,直截了當的說。
“聽說沈岐岸指導員,在云南剿毒過程中,死的離奇,我這邊有消息稱,沈岐岸指導員的死,和陸靳城陸局長有脫不了的干系!”
韓廳長聽得發愣。
“…這消息…你保準?”
韓廳長因為公干,沒少和陸靳城有所來往。
他覺得這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干勁兒十足,有勇有謀,常常讓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公安干警,都自愧不如。
“不是很保準,但是無風不起浪,事情,有徹查一番的必要。”
韓廳長有所猶疑。
袁書記能這么信誓旦旦的打電話給自己,必然有掌握到了什么消息,不然,他哪里能打這樣一通電話給自己?
這個世上,任何事兒都不是空穴來風。
會有這樣的消息傳出來,可以肯定,確實也有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見韓廳長沒有說話,顯然是做思量的模樣,袁書記繼續煽風點火。
“老韓啊,你們省廳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更不是什么樣人都能進的地方,聽我一句,沈岐岸一事兒沒有查明之前,你必須要保證這次提干的嚴謹性。”
“回頭,我會讓秘書把我所知道的一切,整理成文件,送去你那里,然后你那邊,好好調查一番沈岐岸死亡一事兒!”
“你們省里,是公正的標桿,要杜絕一切為了上位而使用的不法勾當!老韓,你那邊著手調查一番,不管上面怎么想給他提干,倘若沈岐岸指導員死亡一事兒和他有關系,我是絕對不允許黨組里,有這樣的同志!”
袁書記說的如此信誓旦旦,韓廳長有所動搖、也有所懷疑。
不過,對袁書記的話,他倒也沒有全部相信。
他信的,是袁書記身在他這個位置上,不會做出來這種拉低他身份的事情,所以覺得他的話,可信度極高。
不過,他也有不信的地方。
至于為什么會不信袁書記的話,則是完全源于他對陸靳城的認識和了解。
對陸靳城這個尚且年輕的年輕人他不了解就算了,對陸俞安,他可是很了解。
頭上頂著國旗的人,骨子又硬,性格又堅韌。
一身軍裝,筆直腰桿,一身正氣,就注定了他不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
同樣的道理,他兒子也不會!
處在略有些矛盾的結點,韓廳長思量片刻,說。
“這件事兒,我會成立重案小組,專門去調查!如果事情真如您所說,那么,我會給上面遞交說明材料,對于這次提干的事情,予以否定。”
同理,如果沈岐岸的死,和陸靳城沒有關系,他自然也會為陸靳城洗刷詆毀!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陸靳城在家里吃完晚飯,囑咐了姜珂一些事宜后,出門,過去市局那邊。
去云南外派,不在海州這段日子里,海州真可謂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這期間,幸而有自己父親起初的幫襯,不然,姜文驥這會兒已經是槍下的魂魄。
陸靳城過去市局的路上,打電話給林易,讓他那邊,找時間安排他和檢察院、法院的兩院一把手見面。
一局兩院同為公檢法機關,三司一把手,沒少碰面。
而這一次,他為的不是旁的事情,而是姜文驥夫婦涉嫌犯罪受賄一事兒。
掛斷和林易的電話,陸靳城正收線,視線不經意間一瞥,他瞧見自己前方不遠處,恰好駛過蕭莫宇的車。
這還不算,他沿著和蕭莫宇同行的方向行駛了一段路程后,他看到蕭莫宇在路邊停了車。
末了,一個女人,四下看了一圈后,見沒有什么異樣,拉開蕭莫宇轎車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女人戴著帽子和墨鏡,看不清楚臉,他并不認得。
不過瞧著那個女人的身型,他隱約有些印象,覺得應該是自己認識的某一個人!
只不過,他還想不到是誰!
見蕭莫宇的車,快速駛離主干道,往一旁的支路行駛,陸靳城薄唇抿了抿后,拿出手機,撥了個手機號過去。
待電話那端的人接通,他說。
“由望春路駛向昆明湖街方向,幫我盯著蕭莫宇的車上,載了什么人,要去哪里!一旦有答案,第一時間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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