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喬知行拉上窗簾。
喬沐元:?
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儀式感?
他從行李箱中取出一把手槍,一只小型黑色消音手槍。
喬沐元嚇一跳:“喬知行,你哪來的手槍?誰給你的啊?!”
“紀長慕…”
“他那種人,能是什么好人嗎?我就說,你肯定收了他的賄賂,果然。”喬沐元有被氣到,紀長慕的小花招還真是層出不窮,這一次居然送了喬知行一把手槍。
喬知行這樣的好孩子遲早得被紀長慕帶壞。
“喬知行,你不準再跟他混在一起了!他會帶壞你!”
“姐姐…別激動,聽我說完…他確實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也也沒那么壞。”喬知行把玩著手槍,“這手槍太棒了,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得來的這些寶貝。這些手槍明明可以派上別的用場,可惜,他拿來自殺。我救了他一命,順便沒收了他的手槍。”
剎那間,喬沐元怔在原地。
喬知行說什么?什么自殺?
“發生了什么?”喬沐元聲音多了幾分顫抖,不可思議地看著喬知行,“你說誰要自殺?”
“紀長慕啊。”
“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自殺這種懦弱的事,他不會去做,也沒有理由。喬知行,你是不是又在騙我?你要是敢…”
“我哪敢…”喬知行委屈得厲害,他又不是小騙子咯,“姐姐,沒有騙你,真沒有咯。”
“他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癥?”這是喬沐元能想到的唯一一個理由。
如果是,紀長慕一定會選擇尊嚴且體面的離開方式,而不是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樣。
“姐姐,我見過很多自殺的人,也學過心理醫學,大多數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原因,那就是…再也見不到活下去的那束光。當那束支撐生命的光熄滅時,他們也會選擇終結自己的生命。紀長慕再怎么有能耐,他也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同樣,他也有支撐他生命的那束光。光熄滅了,也就再沒有活下去的理由,無關懦弱。”
說著說著,喬知行的語氣逐漸嚴肅,聲調也低了下去。
喬沐元的心跳得很快,許久不曾平息。
那束光…對于紀長慕而言,那束光又是什么?
喬知行反問道:“姐姐,你知道對于他來說,那束光是什么嗎?”
四周陷入沉寂,喬沐元沒有立即回答。
答案,她隱隱約約知道。
可,她無法串聯起事情始末。
“姐姐,你是知道答案的。”喬知行嘆氣,“你只是被他傷害了太多次,自己已經遍體鱗傷,如何還能再去成為他的光。”
“你懂什么。”喬沐元忽然低下頭,長睫翕動,眼底是黯淡的光澤。
“嗯嗯,我是小屁孩,不懂你們大人的情情愛愛,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喬沐元咬著牙,一時間,沒有說話。
她抬起手去觸碰喬知行手上的那只手槍。
喬知行下意識縮回手。
“給我看看。”她道。
“別碰,有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