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晏鋒!”林梔冰冷冷的眼睛盯著管家看。
“林小姐,你不要讓我為難,我沒有辦法帶你去見大少爺。而且,人死不能復生,你就算去了墓園又能怎么樣呢?這種時候,我不會帶你過去,我必須得到二少爺的同意。”
“晏伽去哪了?”
“我不知道。”
管家一問三不知,或者,他守口如瓶,不想告訴林梔任何事情。
“晏鋒的葬禮辦了嗎?”林梔又問。
“辦過了,昨天剛剛下葬。”
“晏伽去送他了嗎?”
“二少爺自然是過去了,林小姐,你別用最大的惡意來揣度二少爺,他不是那種人。他若是真不讓你們母子好過,也不會讓你舒舒服服還生活在蘭城。”
“洲洲呢?”
“洲洲小少爺在上學,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也還小,沒必要知道。再說,他本來也沒有見過他的父親。”管家每一句話都冰冰涼涼沒有感情。
林梔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是怎么做到像機器一樣沒有感情的,晏伽是,陳康是,這個管家也是。
把一個鮮活有生命力的真正的人丟進這群冰冷的機器中間都會被逼瘋。
“林小姐,如果你想出院,我給你辦理出院手續回江山園。”管家給她的選項只有這一個。
林梔知道,在他們面前,她沒有反抗的資本。
如今晏鋒走了,以后的晏伽只會愈發肆無忌憚。
“我在醫院呆了好幾天,你們是怎么跟洲洲說的?”
“我們跟洲洲小少爺說,林小姐你出差了,小朋友好哄,給塊糖就不鬧了。”
“晏伽有沒有對他做什么?有沒有把他惹哭?”
“林小姐,二少爺在你眼里究竟有多不堪?二少爺懶得搭理那個小家伙,這幾天根本就沒見他。”
沒見最好。
林梔松了一口氣,但眼中的淚水還在不停掉落。
良久,她哽咽道:“我不回江山園,既然說我出差了,你就再騙洲洲幾天好了。”
“行,林小姐,反正隨你。”
林梔任由護士扶著她重新坐在床上,護士遞給她幾顆藥片,她也麻木地吃了。
以后,她連一點點念想都沒有了,對她最好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人世。
晏鋒那么好,他應該好好活著,真正該死的人是晏伽才對。
管家見她沒有什么要問的了,也沒有什么動靜,這才叮囑了兩句:“林小姐,你好好養病,外面都是晏家的保鏢,有什么事你就叫他們。”
威脅味十足的話。
林梔知道,外面的保鏢都是盯著她的,怕她逃跑。
可她能逃去哪里呢?洲洲還在江山園。
見林梔不回話,管家也無意久留,轉頭離開病房。
小護士還沒有走,她生怕林梔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來。
林梔見她不動,便問道:“晏鋒什么時候走的?”
護士小心翼翼回道:“那天晚上手術沒有成功,中途晏鋒先生心臟停止了跳動,大概在凌晨三點左右走的。”
“他走得時候很孤單吧…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林梔聲音沙啞,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