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長慕!”楊淑箏聽著自己兒子說話太過分了,佟茜只是一個病人,并沒有害人之心,而且她家公司也經歷了破產,父母至今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至于她自己更是在濱城遭遇了嚴重的創傷。
就算除去這些,佟茜也是當初救她的人,她的救命恩人,紀家的鄰居。
楊淑箏想對佟茜好一點,其實從很多年前她就挺喜歡這姑娘的,知書達理又溫順,學習成績也好。
聽到紀長慕這么對佟茜說話,她有點看不下去。
佟茜瘦弱的身子又是一哆嗦,哭得更厲害:“對不起,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精神狀況越來越不好了,以前被幾句話刺激并不會發作,這幾天可能因為天氣不好,我的狀態也不怎么好。對不起,長慕哥哥,對不起,楊阿姨。”
她的眼淚不停地掉,楊淑箏給她擦眼淚都來不及,不免訓了幾句紀長慕:“長慕,你非要跟茜茜計較嗎?她只是一個病人。”
“我回去,你們慢慢吃。”
紀長慕去衣架上取回自己的大衣和圍巾,森冷的寒意布滿他的臉龐。
楊淑箏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沒再挽留。
紀長慕一直沿著大堂離開,他的車停在室外停車場。
周圍燈火輝煌,百般熱鬧。
距離原定離開的時間還很早,司機不在。
紀長慕進了駕駛位,車里尚有余溫,一層薄薄的水霧附著在車玻璃上,模糊了他的視線。
一整條街道都無比喧嘩,來來往往的人忙忙碌碌,絲毫不懼夜晚的嚴寒。
紀長慕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上,沒有開窗,默默坐著抽了會兒煙。
偶爾,他會閉目倚靠在車座上,一言不發,沉默平靜。
冬天夜晚的紐約城很冷,車里還算暖和,車玻璃上的霧氣越來越重,燈光被割裂得支離破碎,閃爍著五彩的斑斕。
他一直坐在車上沒有走。
大約半個多小時后,喬沐元和陳翰聲從裝修豪華的餐廳里出來,陳翰聲幫喬沐元拿著包和高跟鞋,喬沐元的腳上還穿著單薄的一次性拖鞋。
陳翰聲問她:“Janna,是不是很冷?我還是去給你買一雙鞋吧。”
“不用,我們等會兒在路邊打個車就好啦。”喬沐元當然不會讓他破費。
她攙著他的胳膊,走路歪歪扭扭,腳后跟還是有點疼,腳底似乎也磨出了水泡。
剛剛吃飯的時候沒察覺,現在走了幾步路發現還挺疼的。
而且…外面好冷好冷啊!
北風吹過,枝葉飄零。
喬沐元沒有圍巾,她搓了搓手,有點冷呢!
陳翰聲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局促道:“我把羽絨服給你穿,外面真得很冷。”
“給我穿了你明天就得感冒了。”喬沐元呵氣,搓著手,長睫毛上掛著細密的水霧,她的眼睛里總是帶著亮晶晶的光,靈動純粹又美好。
“沒事,我是男孩子,不怕。”
喬沐元還是拒絕了:“走吧,我們去路邊打車。”
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