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見他喝多了,上前扶住他:“溫先生,您早點休息吧,要不改天我再幫您問問鋼筆的事?”
“我能想起來…”溫錄坐在地上,他覺得自己能想起來。
他是在哪里丟了這支筆的呢?為什么這支筆還能回到他的手中?為什么?
溫錄怎么都想不明白。
“溫先生,這支筆如果是在臥室的話,那可能是太太放這里的,因為一般人也進不了臥室。”
“怎么會…”溫錄覺得不可能。
童謠怎么會有他多年前丟失的鋼筆呢?
想了很久,溫錄還是沒有想出所以然,頭痛欲裂。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溫雪打來的:“哥?你在家嗎?我和驍哥準備回去,路過你那,送一盞漂亮的花燈給你,今天元宵節。”
“我在…”溫錄嗓音平靜。
“哥,你是不是喝酒了?”
溫錄沒吭聲。
溫雪看了一眼開車的蔣驍,只好掛上電話,嘆氣。
“驍哥,我哥他又喝酒了。”
“他是不是想童小姐和墨墨了?”
“也許吧…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哥失魂落魄的樣子,從來沒有。”溫雪搖搖頭,“從小到大,我都以為他心高氣傲到沒有任何事能打敗他,直到現在…我想,我錯了。”
“也許他需要時間來恢復。”
“我小嫂子不想要他了…雖然哥哥他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可我還是心疼他…”溫雪低下頭,手指頭默默把玩手里的花燈。
她心疼她哥哥。
她哪里見過溫錄這樣啊!
蔣驍沒怎么說話。
他印象中,溫錄確實心高氣傲,他還記得當年溫錄讓他離溫雪遠一點的事。
“驍哥,我不會離開你的。”
“你敢。”蔣驍差點踩剎車。
“不敢不敢。”溫雪笑了,“但你也不可以離開我。”
“不會,永遠都不會。”
溫雪知道,她驍哥最好了。
車子開到溫錄的別墅。
溫雪不僅給溫錄帶了花燈,還有好吃的,剛進家門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冷清,很冷,沒有煙火氣,只有冷冰冰的墻壁和裝飾。
她在臥室里找到了溫錄。
溫錄穿著深灰色的毛衣和休閑褲坐在地毯上,臉色寡淡,面無表情,一直在喝酒。
“哥,別喝了。”溫雪奪下他的酒瓶,“我給你帶了燈,好看吧?以前元宵節的時候你總是會帶我出去看燈,今年是第一次我給你買燈。”
溫雪把手里蓮花造型的花燈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毫無違和感。
燈光明晰,安靜祥和。
溫錄看著那花燈,靜默不語。
“哥,晚上吃晚飯沒有?”溫雪關心地問。
溫錄不吭聲,只默默看著燈。
要是墨墨在,小家伙肯定很喜歡…
可惜,墨墨不在了,童謠也不在了。
溫雪見他不說話,特別急,又毫無辦法。
“哥,你說句話,你有什么話就跟我說吧,跟驍哥說也行。”
“哥,你還好嗎?”
溫雪蹲在溫錄身邊搖晃他的胳膊,眼神急切,可溫錄始終不說話。
清冷的臥室,蕭瑟的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