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車里空間太黑暗,又或者溫錄沒注意,他全程沒有發現童謠捂著肚子,額頭上有汗珠滴落。
時間不早了。
到家時,溫錄直接把童謠抱到了樓上。
她身上酒味太重,黑白色的小套裝也皺巴巴的,妝容黯淡,頭發凌亂。
溫錄第一次看到喝醉酒的童謠,眉頭皺得很深:“你去洗個澡。”
“我知道…”
“童謠,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有半點為人妻子為人母親的端莊。”溫錄氣急攻心,拉著她走到洗手間的歐式白色鏡子前,“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童謠,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有下次…”
溫錄一口氣梗在喉嚨里。
童謠安靜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鏡中的人臉蛋兒慘白,妝容凌亂,童謠也差點沒認出自己,抬手就去擦鏡子。
這個是她嗎?
“你干什么?”溫錄制止她,臉色難看,“你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再有下次,你就別再給我出去工作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不準喝酒,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我了…我做什么你都不高興…”
好像,她不管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錯的。
其實她心里清清楚楚,他對她沒有感情。
這個真相…無比傷人,每每想起一次,心口就跟刀子剜了一樣,疼。
童謠的手無力地垂落下去,低下頭,睫羽輕輕顫動,肩膀也跟著顫抖起來,咬著唇,沒再跟他多說一句。
“你能洗澡嗎?”他問。
“我可以…”童謠推了他一下,“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行,我出去。”
溫錄往后退,就在快要出去時,童謠眨著蒙蒙的雙眸問道:“墨墨睡覺了嗎?”
“睡了。”
“噢。”
她關上門。
溫錄被她關在門外,心里頭還是不爽。
本來早就洗過澡的他被童謠弄的渾身酒氣,溫錄有潔癖,只好去隔壁的浴室又洗了一次澡。
他出來時,童謠還沒出來,浴室里的水流“嘩嘩”響動。
溫錄敲門:“童謠,洗好沒有?”
沒有回應。
溫錄又敲了幾次門,還是沒有回應。
他破門而入!
白色的霧氣籠罩在整間浴室,像極了人間仙境,白色的瓷磚上滴著水,浴室深處,童謠站著洗澡。
見他進來,她慌慌張張,飛快裹了浴巾:“你出去。”
該看的溫錄都看見了,瞧見她這姿態,忍不住嗤之以鼻:“童謠,你身上我哪沒見過?至于?”
童謠急得跺腳:“你出不出去?”
“我叫你為什么不回應?”
“我不想回你。”
“…”溫錄突然就噎住,反駁不出一句。
嘴皮子上吃的虧,他狠狠看了她幾眼才補回來。
朦朦朧朧的霧氣下,童謠披散著潮濕的頭發,像極了從瑤池仙境出浴的仙子,臉上還帶著潮紅。
溫錄看完才走,轉頭替她關上門。
真不知道這女人矯情什么。
他還是她老公?
溫錄心里頭不爽,去酒柜開了一瓶紅酒,坐在陽臺藤椅上,溫錄晃著手里的高腳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