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柚子靠在鐘伯伯的懷里,而鐘管家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一直安慰。
鐘管家嘆氣,要是喬爺知道大小姐被人欺負成這樣,指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樣。
小柚子不餓也不困,她就默默趴在鐘管家的懷里,像只蜷曲的小貓,委屈又可憐。
快回家的時候,小柚子還悄悄叮囑鐘管家:“鐘伯伯,你不要告訴麻麻剛剛的事,你就說小柚子沒有見到紀老師,也不要告訴麻麻小柚子哭了…”
“好,好。”鐘管家更加心疼小丫頭。
小柚子靠在鐘伯伯的懷里,她相信鐘伯伯的。
不能告訴麻麻,不然麻麻知道了肯定要告訴爸爸,爸爸那個人很“可怕”的,要是知道小哥哥欺負她,會帶人去揍小哥哥。
所以不能被麻麻知道。
小哥哥也沒有欺負她呢。
只是稍微有點沒良心。
一路上只有小柚子的啜泣聲,到了喬宅,她的啜泣聲才漸漸停止。
葉佳期早已吃過晚飯,她在廚房做點心,答應了小柚子的。
小柚子正好不想吃晚飯,從廚房拿了幾個流心蛋黃餅就跑回了房間。
葉佳期好奇,忍不住問鐘管家:“她見到紀老師了嗎?”
“沒有,紀長慕不在學校。”
“哦哦,那沒事了,不過她今晚上會失眠吧,她對紀長慕有感情。”
“是啊,兩年的師生情意,肯定有感情。”鐘管家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紀長慕看上去并沒有多少感情和依戀,好像只是結束了一份工作,連小柚子都不愿意見。
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年,竟然如此冷漠。
可小柚子肯定不一樣,這個小姑娘太重感情了,跟喬太太差不多,這世上,越是重感情的人越是容易被傷害,越是懂事的人越是容易流淚,反倒是那些沒有心、沒有感情的人更不容易被羈絆,更懂得取舍。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要出國讀書?”
“聽說是要去美國留學。”
“哦,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就算他沒有辭職,明年也該離開小柚子了。”葉佳期又做了幾份點心,“我去知寶那里看看。”
“好的,太太。”
葉佳期去了知寶的小書房。
小柚子的房間里,只有小柚子一個人在床上哭泣。
她一邊哭一邊往嘴里塞蛋黃餅,吃著吃著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流個不停。
滿腦子都是小哥哥。
她想見他,很想。
他怎么可以不理她…
蛋黃餅很好吃,但小柚子心口很苦澀。
為什么見她一面都不肯呢?
夜深人靜。
深秋初冬的夜像蟄伏的困獸,牢牢守在城市的上方,籠蓋了光明,凄冷的風呼呼四起,吹動殘枝敗葉。
紀長慕在酒吧喝了一夜的酒。
他沒回宿舍,沈方舟、周洋、鄭信連續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
他沒有什么朋友,除了他們之外,也沒人關心他了。
不過,他喝得爛醉,一個電話都沒有接到,以至于后半夜直接在酒吧附近的酒店開了一個房間睡一晚,走得搖搖晃晃,腳步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