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七七跑了,你怎么辦?我看你什么辦法都沒有。”喬乘帆可鄙夷了。
喬斯年默了,棱角分明的臉上是說不清的暗澤,眼底波瀾涌動,薄唇抿著。
良久,他才緩緩道:“我能拿她怎么辦。”
寵溺而無奈。
能怎么辦。
“老喬你好沒用。”喬乘帆大聲喊道,林子里傳來回音。
他喊完就加速跑遠了,他怕被老喬給逮到。
空空蕩蕩的樹林里,回聲似乎還在回響,到處都靜悄悄的,只要喬乘帆在加快速度往前跑。
喬斯年倒放慢了速度,瞇起眼睛,看著前面跑著的小人兒。
小家伙已經這么大了,他還記得第一次從孟沉手里接過他的時候。那時,小家伙剛從保溫箱里活過來,醫生們都擔心小家伙有個三長兩短,不過他照顧得比較好,喬乘帆什么事都沒有,健健康康長到了好幾歲。
喬斯年停下腳步,不跑了,在后面悠閑地走著,雙手插在灰色運動褲的口袋里。
前方的喬乘帆在晨光里跑動著,像一只小鹿。
喬斯年薄唇勾起,默默看著他的背影,滿眼里都是為人父親的寵溺。
喬乘帆跑了一會兒,感覺不對,一轉頭,看到老喬已經落下很遠。
隔著一段距離,林子間有淺淺的白霧在飄動,喬乘帆覺得老喬確實挺耐看。嘴上雖然不承認,但他心里頭對老喬的顏值還是服氣的。
很有三十多歲成熟男人的味道。
喬乘帆也不跑了,在原地看著他,像是在等他。
喬斯年腿長,走得快,不一會兒就走到喬乘帆的對面。
“是不是該回去了?”喬乘帆問。
“差不多了。”喬斯年看了一眼時間,“走吧,回去。”
“嗯。”
“回去洗個澡,記得不要貪涼、喝冷水。”
“我知道。”
“知道就好。”
回去的時候,喬乘帆和喬斯年并肩一起,小步慢跑。
“老喬,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喝酒?”
“叫我什么呢?沒規矩。”
“我喝酒都是應酬,應酬場上免不了喝酒,小孩子不要多管閑事。”喬斯年淡淡道,“這些都不是你該管的。”
“你明明是借酒澆愁,你在想七七。”
“信不信我揍你?你才多點大,知道什么叫借酒澆愁嗎?”
“被我說中了。”喬乘帆撇撇嘴,“你想七七卻又不敢去追,我猜…你做了什么對不起七七的事。”
“你說上癮了是不是?我能做什么對不起七七的事?喬乘帆,滾一邊去。”
“哼。”喬乘帆冷哼一聲,跑開。
不想理他。
他跟老喬真是話不投機。
回去的一路,喬乘帆和喬斯年沒有再說話,他們只是很默契地在跑步。
朝陽在一點點升起,升在東方,照亮了整個天空,也驅散了半空中的霧霾。樹葉和草叢上是白色的露珠,風一吹,圓潤潤地滾動。
林間鳥雀啾鳴,空氣里都是秋天的氣息,帶著點清甜和活潑。
陽光也照亮了喬斯年和喬乘帆臉上的汗珠,父子倆有著極其相似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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