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被她打理得干干凈凈,有一種熟悉的充實感。
“好久沒見到你。”卓遠航在她身邊的臺階上坐下。
“出去了一段時間,開學了,又回來了。你呢?怎么還在這兒呢?”
“那你覺得我該去哪里?”卓遠航眼角帶笑。
“芝加哥呀,或者別的地方…你以前跟我說過很多,你準備自己開公司的,不想被你父親牽制。”
提到過去的事,葉佳期已經是云淡風輕。
卓遠航也很平靜:“沒什么牽制不牽制的,我離開ZR后,卓家的產業就出事了。我和卓振東本來就沒什么感情,卓家出事,我也沒管。”
“出什么事?”葉佳期疑惑,她是離開那個圈子太久了。
“卓振東以前涉黑、涉毒的生意被人查了出來,他在外頭的幾個私生子又自相殘殺,爭家產,卓家早就不得安寧。”卓遠航淡淡道,沒有什么情緒,就好像在說別人家的事一樣。
葉佳期明了。
卓振東的私生活真得夠亂,原來有不少私生子。
說什么對她的母親一見鐘情,戀戀不忘…明明是濫情的人,非要裝作深情的模樣。
“你在青山村很久了。”葉佳期也停下手里的事,看向他。
“沒打算走。”
“嗯?”葉佳期不解,什么叫沒打算走?他要在這一輩子不成?
“沒什么,小柚子呢?”
“在她爸爸那。”
“爸爸?喬斯年?”
葉佳期點頭。
“你這次來呆多久?一學期?”卓遠航對她的回答并沒有太多的意外。
“不知道。”葉佳期緩緩道。
卓遠航是聰明人,很多事情無需多問。
“要出去散散心嗎?我帶你去山頭,山下的銀杏樹葉快黃了,很美,有一棵樹據說已經兩百多年。”
“好啊,你帶上畫板吧,我好久沒看你畫畫。”
卓遠航點點頭。
他們去了山下。
正如卓遠航所說,樹葉已經黃了,銀杏葉就像是巴掌一樣,經脈分明,楚楚動人。鞋子踩在樹葉上,會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響。
卓遠航架起畫板,用水粉描摹眼前的風景。
葉佳期有時候會在他身邊靜靜看著,有時候會走到樹下看風景。
“別動。”卓遠航捕捉到她仰頭的姿勢,很美,“一會兒就好。”
“你在畫我?”
“如果只是風景太過單調,有你入畫,就不一樣了。”
葉佳期配合地抬著頭,沒有動,看著樹葉隨風飄零。
“好了。”卓遠航很快就畫好。
葉佳期走過去,彎腰盯著畫板看,畫上的女人是抽象的,看不清面部表情,但姿態很美。
“卓總,你在青山村的日子,會覺得單調嗎?”
“不會,是我沒有體會過的生活。”
“可你還很年輕,不該…”
“不用勸我,我都明白。”卓遠航簡簡單單回應葉佳期。
葉佳期沒有再勸了,她知道,卓遠航是個明白人。
他坐在樹下畫畫,葉佳期就看著,偶爾,卓遠航也會抬頭看看她,目光中是她看不透的深沉和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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