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她最喜歡的紅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眼底,涌起清清淺淺的霧氣。
喬斯年看她臉色不太好,又是一陣局促不安:“不好吃嗎?不好吃的話,還有別的。”
她搖搖頭。
喬斯年坐在床邊,很有耐心地喂著她,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勺子,格外耐看。
他知道有些話還不適合說,便只默默喂她吃早餐,沒多說。
葉佳期吃得很慢。
喬斯年也頗有耐心,一勺一勺喂。
他干凈的白襯衫上是清清淡淡的氣息,葉佳期鼻子嗅了嗅,一陣酸澀。
一碗粥吃了一半,葉佳期不肯吃了:“吃不下了。”
“嗯,等餓的時候再吃,等會兒醫生會過來幫你檢查。”
“你出去。”葉佳期沒看他,“我想靜靜。”
“我坐旁邊,不打擾你。”
“總裁…你不用對我有什么愧疚,我錯在先,沒接你電話,你發脾氣也是正常的。”
“葉佳期,夜里的事我跟你抱歉,全是我的錯,我不反駁。”
“你沒錯,你做什么都不會錯。”
“你先養好身體,等你出院,我跟你道歉。”
“不用了,過去了就過去了,不過…我大概也知道了一些總裁心里的想法。”他眼里的她一文不值。
“喝醉酒的話,你別放心上,我真得只是喝多了。”歉意浮上心頭,喬斯年的頭隱隱作痛。
“沒關系,我不會放心上的。”
“你…”
“總裁,讓我靜靜吧,好嗎?”她沒看他,目光依然落在窗外。
白色的窗簾,紗幔輕柔。
窗簾外是一望無際的天空,還有星羅棋布的高樓。
芝加哥的夏末,干爽昂揚,處處綠意蓬勃。
喬斯年無力地閉了閉眼,這樣的她,他招架不住。
他只好彎腰收拾了下桌子,走出門外。
他一走,空氣里那屬于他的獨特氣息就消失了…
葉佳期的眼睛紅了一圈。
被子下,她的手情不自禁摸上肚子。
記不得她的喬斯年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寵她、慣她、護著她的喬斯年,他學會了傷害她。
明明被傷得心痛,卻又無可奈何。
她對他,厭惡不起來。
但不管怎么樣,她始終都要承認,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喬斯年。
失去共同的十八年記憶,他們都已經回不去了。
如今只是半熟悉的陌生人,也許…很多東西沒法去苛求。
但他夜里頭對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她還清清楚楚記得,手腕和肩膀仿佛還在痛。
良久后。
她拿出手機給孫管家發了一條短信:臨時出差,勿念。
她看到手機里有一個又一個電話,目光有幾分恍惚,她又讓孫管家和程遇之擔心了。
一想到被喬斯年扔掉的禮物,葉佳期的心口是難言的疼痛。
真是一個難忘的生日。
她看著外面的高樓、綠樹,聽著空調運轉的響聲。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時隔這么久,她依然是個運氣特別差的人,差點害得這一個寶寶也…離她而去。
可能是遇見喬斯年已經花光了她畢生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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