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證,上了床還不算夫妻,那你說怎么才算。”宋邵言表情冷漠。
“呵。”寧安冷笑。
她一只胳膊撐著窗戶,無神的視線落在前面。
夜里起了霧,白蒙蒙一片,視線也隨之模糊。
黑暗中,她的身子很是單薄,就連臉色也不太看的清。
宋邵言偶爾轉過頭,對上的是她沒有神采的目光。
“寧安,你那幾個男助理,我會找人換掉。”宋邵言開口。
寧安頓時炸毛,直起身子看向他:“你為什么要干涉我的工作?干涉我的生活不夠,還要干涉我的工作?我現在工作很好,這是我唯一的退路,你都要封死是嗎?”
除了工作和事業,她已經一無所有。
他還想怎么樣?
“我只是看不慣你的幾個男助理而已。”宋邵言神情淡漠,且有幾分理直氣壯。
“他們是我的工作伙伴,彼此都很熟悉彼此的工作方式,我們之間早就形成默契。你把他們換掉,我上哪去找合適的工作伙伴?”寧安氣急。
“默契?你跟他們都有默契了?那我豈不是更得換。”宋邵言的唇角揚起不講理的弧度。
扣住方向盤的手,用了幾分力。
默契…呵。
好笑。
“宋邵言,你別不講理。”寧安這次是真得很生氣,她沒想到宋邵言管得這么寬了,“如果你把他們換掉,我不會再幫著你哄爺爺,到時候爺爺把集團給了你弟弟,可別怪我不講理。”
“安安,看不出來,會威脅人了。”宋邵言眼底是漸漸冷卻的溫度。
他是小看她了。
威脅人的本事挺大。
“而且宋公子,一旦爺爺把集團交了出去,你可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寧安繼續威脅。
“很好。”宋邵言眼里的溫度徹底冷卻。
森冷,清寒,猶如寒冬臘月的冰凌。
“宋公子一向聰明,把什么事情都算計得清清楚楚,我想,你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輕易跟我過不去的,對嗎?”寧安笑了。
宋邵言的軟肋就是集團。
拿這個威脅他,百試不爽。
“你試試。”宋邵言冷聲道。
寧安不再開口。
她重新轉過頭,一只胳膊托著腦袋,視線落在窗外。
車玻璃上凝結了一層淺淺的薄霧,朦朦朧朧。
外面霧大,宋邵言的車開得很慢。
這個男人的臉上一直都是沉寂的黯淡,臉色很不悅。
夜里太安靜,兩人誰也不開口的時候,車子里就有一種突兀的沉寂。
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寧安有些疲憊,她困得閉上眼睛,長睫毛微微低垂。
車子在霧氣中穿行。
宋邵言開著車,穩重的側臉上是一絲淡泊的神情。
就在宋邵言以為寧安睡著的時候,她忽然又淡淡開口——
“宋邵言,你什么時候能把宋氏拿到手啊。”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跟他說話,又像是在說夢話。
宋邵言轉頭,只見她閉著眼,臉上很是平靜。
“宋邵言,等你把宋氏拿到手,我就離開京城了。”
倏地——
宋邵言踩下剎車。
“你再說一遍。”他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