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珠過來坐在傅染對面,面上沒有多少表情:“爸現在的處境,比當初的莫如海好不了多少,是進去還是繼續風光地當他的傅總,就全在唐堯的一面之間,傅染,你可以不管我和傅穎,可是爸的事情你不能不管。”
傅染默默地吃飯。
傅穎冷笑:“大姐,她就是一個冷血的,心里只有她自己。”
“你也閉嘴少說兩句,現在什么形勢了你還這樣。”傅明珠冷厲開口,“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這樣費心口舌,他們離婚了我們都得完蛋。”
傅染放下了筷子,淡聲說:“你們先回去,我想和媽說會話。”
傅穎不肯,但是傅明珠將她拉走了。
偌大的廳里,只剩下了傅染和傅母兩個人,家里的老媽子也躲得不見蹤影。
傅染和自己的母親坐在沙發上,她忽然就伸手握住自己母親的手。
傅母一生富貴,跟著傅長生后就沒有吃過苦,此時手上竟然也多了一層薄繭。
傅染的聲音有些哽咽:“媽,很辛苦是嗎?”
傅母搖頭:“染染,不辛苦,真的。”
她垂了頭,“我知道你為難,你想離開唐堯,那個姓林的醫生媽偷偷地去看過,是個很好的人…可是你爸爸,真的會坐牢。”
傅染緊跟著問:“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我這里還有點錢,能不能打通關系”
傅母沒有出聲,只是看著傅染。
傅染的心沉了下去,半天都沒有出聲。
許久,她才開口:“是不是我和唐堯離婚,爸爸就會坐牢。”
傅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沉默就是默認。
傅染忽然感覺有些窒息,她仰著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傅母的聲音響在耳邊:“染染,媽不會逼你的。”
‘“我知道,”傅染輕輕地笑了一下,站起身:“媽,我會考慮的。”
她低語:“是我招惹了唐堯,否則傅家最多也就是個破產,爸爸不會坐牢。”
她這樣說,傅母的心里特別地難過。
以前她很忽略傅染,但是傅家現在這樣,都得靠傅染的犧牲。
傅染離開,她開著車在黑夜里行駛。
車窗開著,吹著冷風。
她沒有回家,就開著最頂級的跑車在馬路上行駛…
夜,很深了。
街頭的燈光仍是熟悉的,只是車站的那些廣告牌,那些廣場的液晶屏幕悄悄地換掉了。
全世界,都換成了ido,都換成了她傅染。
能有這樣財力的,只有唐堯。
可是傅染感覺到的不是浪漫,而是一種窒息。
無處可逃的感覺。
她將車停在唐磚的樓下,仰著頭看著唐磚大樓前巨大的液晶屏。
滿屏都是她。
她看著看著,已經淚流滿面。
拿起手機,她撥了唐堯的電話:“你想怎么樣?”
唐堯此時正站在唐磚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手里拿了一杯紅酒,俯視著整個h市。
他的聲音很輕:“染染,你哭了嗎?”
“我沒有哭。”傅染閉著眼,“你告訴我,你想怎么樣?”
唐堯滯了一下,許久才低語:“跟我回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