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明白他的意思,也一起沉默了。
小丸子看看大人不說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趴在章伯言的身側,也學著大人沉默。
許久,章夫人才低語:“你就讓她一直和陸澤在一起?”
章伯言從茶幾上拿了支煙,但看看身側的小丸子就沒有點著,只低聲說:“我不想破壞她的生活狀態,我沒有辦法忍受再一次失去她。”
她的記憶,一半是因為封存,一半也因為她的病。
她現在好好的,他便希望她永遠好好的,他不敢輕舉妄動,他生怕嚇著她,生怕她有一點點被傷害到。
更何況,她現在討厭他。
章伯言知道自己的母親擔心,拍了拍她的手,“媽,沒事兒,至少現在陸澤不敢怎么樣。”
章夫人點頭,“你心里有數就好!”
她拍了拍兒子的手,柔聲安慰:“陸澤只有一段虛假的記憶,而你和小北有小丸子,還那樣真實地愛過,媽覺得她不會真的忘了。”
章伯言點頭,又低頭看小丸子。
小丸子趴在他的懷里,一會兒就睡著了。
章伯言輕聲說:“媽,我抱她上樓睡一會兒。”
章夫人目送兒子上樓,心里直嘆氣,她當媽媽的哪里不心疼兒子,又當爹又當媽的,身邊又沒有個女人好好照顧著。
不過伯言他自己不覺得苦就好,就是苦了小北,現在在那么一個人身邊,未必就真的過得幸福和如意。
章夫人心里嘆息之際,福伯過來了請示今天的菜色。
章夫人只說隨意,說完以后見著福伯仍是站著不走,不禁奇怪:“你還有事?”
福伯這個老東西的老臉忽然就通紅通紅的,半天才開口:“早晨見你在洗手間里很久,我好像聽見吐的聲音,你是不是…懷孕了?”
懷孕?
章夫人聽了,又羞又氣。
羞的是福伯這間接提起了他們那在的荒唐事兒,氣的是這個男人不負責現在竟然還問她是不是懷孕了。
于是她冷著聲音:“是,懷孕了不過不是你的種。”
福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搓了搓手,“怎么會呢?你這陣子也沒有其他男人。”
章夫人大怒,揚手就給了這個老東西一巴掌,“章全福,你少來這套,明天我就開始相親。”
福伯這個老東西被扇在一旁,模樣怪可憐的,巴巴地看著章夫人。
章夫人冷笑,坐在沙發上看雜志不理他了。
正巧,章伯言從樓上下來看到這一幕,淡淡一笑:“真的要相親?”
章夫人見是自己的兒子,一時間也有些下不來臺,輕咳一聲:“隨便說說的。”
章伯言坐下,聲音更隨意了些:“媽,剛才福伯是不是說你懷孕了?”
章夫人狠狠地瞪了那個老東西一眼,“他亂說的。”
可憐的福伯才挨了一巴掌,本來就委屈地縮了起來,這會兒又聽著章夫人否認,這等于不承認和他的關系,不禁心里更是苦澀萬分。
正是委屈著,章伯言掃了一眼過來,福伯這老東西心里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