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言的目光很沉,沉得深不見底。
張仲羽的聲音很輕:“哥,我把解藥給你。”
“真的?”她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哥,你過來親我一下好不好,只要額頭就可以。”
章伯言看著她,她的目光渴切,像是受了傷的動物一樣流轉著哀傷。
或許是天生的血緣讓他倒底沒有能忍得下心來,緩緩走了過去,俯了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
刷地一下,張仲羽的眼淚落下來了,“哥,以后你也會愛我是不是,你也會很疼愛我,就像是對莫南笙那樣,是不是?”她喘著氣,聲音顫抖,“哥,我怕了,莫小北手里的槍打在我身上時,我怕了,我怕再也見不到你。”
她躺著,臉蛋壓在潔白的枕上:“那藥在山水居我以前的房間,四支,你拿給莫小北,一周一支…她應該會慢慢地好起來。”
章伯言緩緩握住手 他找遍了所有地方,但就是山水居沒有找。
“哥,我能不能回家。”張仲羽小心翼翼地問,成串的淚水掉落,“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抱住他的手臂,臉貼著:“你能不能原諒我?”
章伯言垂眸,眸子里有著一抹深意:“如果解藥是真的,我會。”
她的眸子縮了一下,心里知道他的意思,微閉了眼:“哥,如果是假的你打死我。”
成串的淚水掉落,章伯言看了不忍看,直接走出去。
他驅車去了山水居,章夫人帶著小丸子正要去章園,看見他回來很是意外:“伯言,你怎么回來了?”
章伯言還未說話,章夫人又開口:“聽說你把小北關起來了,是不是?”
章伯言朝著樓上走,聲音緩緩:“是福伯說的?”
章夫人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只跟著他:“我還聽說你把仲羽弄到軍區醫院了。伯言這究竟怎么回事?”
她問著話,人已經跟著章伯言進了章仲羽的臥室。
章伯言將床頭抽開,果然見到了里面的墻壁是空的,打開一個小柜子,里面整齊地放著四支藥劑,他小心地取出來。
章夫人站在他身后,呆住了,“伯言?”
“這是特丁基的解藥。”章伯言抿緊了唇,聲音很淡。
章夫人更驚訝了,半天沒有說得出話來。
章伯言望著她,聲音緩緩:“我答應過仲羽,如果解藥是真的,讓她回章家。”
章夫人有話要說,章伯言明白她想說什么,淡淡地笑了一下:“不會住一處,仍是在外面住著,只是…”
他沉吟著,還是沒有說出來。
但是章夫人活到這歲數,哪里會不通情理?
她嘆息一聲,索性地替兒子說了:“就是改回姓章吧?”
章伯言有些為難,更覺得對不住自己的母親。
章夫人一言不發,只是往外面走,章伯言跟上去。
小丸子也巴巴地跟上去。
章夫人走下樓,穿到后面的小屋。
是章家的ci堂,幽暗的屋子里,放著章家先人的牌位,而最大的一張照片,是章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