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報了一個地址,是一家新開的高檔咖啡廳。
章伯言放下手機發動車子,漆黑的夜里,白色跑車緩緩淹沒。
半個多小時后,章伯言緩緩停車,待車停穩了打開車門下車。
時值初秋,又是深夜他穿他一件藏青色的外套,偶然卻是想起他和小北在一起四年,四年前在‘夜色’回去時,他就是穿了這件和小北一樣顏色的,而內心也因為這個而微微愉悅。
四年了,他和小北經歷了那么多,也有了小丸子。
那么多都經歷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章伯言面沉如水,推開咖啡廳的門 陸澤已經在里面,朝著他微一點頭。
再見面,他已經不再是清秀少年,而是和章伯言一樣是商場巨鱷。
章伯言坐在他對面,抬手叫了一杯咖啡。
陸澤淡笑開口:“我開的,格調不錯吧?”
章伯言四下里看了一下,可可里的裝飾,一家音樂咖啡廳 重要的是,這是小北喜歡的類型。
他淡聲開口:“你深夜叫我來,不會是讓我來欣賞一下你新開的咖啡館吧?”
陸澤淡笑:“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是小北以前的夢想,只要是她的夢想我都可以替她去做…同樣你為什么明明知道她身體不好還讓她全世界跑?”
說到最后,陸澤眼里的那點兒淡笑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質問。
這時侍者送來咖啡,章伯言接過,慢條斯理地放了伴侶和方糖,攪伴了但是并沒有喝。
抬眼看著陸澤微笑,“如果我給她就只是一個結果,你怎么知道小北不想要那個過程呢?”
陸澤微瞇了眼:“她身體不好,你最清楚,為什么要瞞著她?”
章伯言極淡地笑,“小北的身體她自己都不知道,你為什么又知道?還有,你覺得我不應該放任她去追逐夢想,那么你呢,你一邊利用她幫你清除陸曼,一邊卻是指責我不顧她的身體,陸澤,怎么,才當了幾天的商人就變得這樣地雙標?”
陸澤面色沉靜如水:“我更希望你讓她在家里休息。”
“小北只有一個,我比你更珍惜她,包括她的夢想。”章伯言淡笑:“當然如果陸澤你知道怎么解小北體內的特丁基并且愿意告訴我的話,我會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如果那個代價是小北,章伯言你也愿意嗎?”陸澤很輕地問。
章伯言微笑,“我說過我只要她快樂,要她享受過程。再說小北是個人,她有自己的情感也不是我能隨意出讓的,我讓她也未必肯。陸澤你說是嗎?”
他說完,目光定定地望進陸澤的眼里。
陸澤亦是。
過了許久,陸澤才緩緩開口:“你是要犧牲她?”
“陸澤你還是不懂!”章伯言微嘆:“你愛過,但是你沒有被愛過。我希望小北快樂,小北也希望我快樂。”
他起身,再次看向陸澤這間咖啡館,望了一會兒。
“怎么?有不對的地方嗎?”陸澤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