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丸子趴在她的懷里,小心翼翼地問:“小丸子這么可愛,麻麻一定舍不得離開了是不是?”
莫小北許久都沒有出聲,心里有些潮濕。
她難過極了。
小丸子淚汪汪的,一直看著她。
萌萌的大眼睛暈染了水氣,寶寶想哭,寶寶就是不掉下來。
寶寶就是不哭。
可是那要哭不哭的樣子,最是讓人心疼。
更何況這只寶寶是莫小北生的,她幾乎要答應了。
但是昨晚車內的情事,讓她又猶豫了。
她和章伯言,要一輩子這樣,甚至更差嗎?
她也不是就這樣的,有可能會更糟,那幾支特丁基埋在她的身體里,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
莫小北微微地笑了,親著小丸子:“麻麻就在這座城市啊,小丸子想見媽媽,媽媽就過來好不好?”
“不好。”小丸子窩在她懷里,情緒有些低落。
莫小北也不知道怎么哄一只寶寶。
是她生的,但是不是她帶大的。
于是想了想,還是先起來抱著小丸子去了更衣室。
她的衣服還在,她以為會是原來的衣服,但是打開衣柜,原來的那些衣服還在,還添置了一些新的。
不再是少女裝,而是相對清新一些的休閑裝。
她挑了一件白t還有牛仔褲穿上,又抱了小丸子去洗手間刷牙。
小丸子一直跟著她,萌萌地坐在洗手臺上,小手伸出來:“麻麻你牙膏弄到頭上了。”
然后她肥肥的小手就輕輕地碰了莫小北的傷口。
無預期的。
莫小北僵住。
她害怕,害怕小丸子會說好丑。
可是那只小人只是巴巴兒地問:“麻麻還疼不疼了?”
莫小北有些想哭,拼命地搖頭:“媽媽不疼了。”
“寶寶吹吹,寶寶吹吹就好了。”小丸子湊過了,紅潤的小嘴對著傷口輕輕地吹。
軟軟的,香香的。
莫小北又想哭了。
她伸手抱住了小家伙,將臉貼在她的小臉上:“媽媽不疼了。”
章伯言站在洗手間的門口,靜靜地看著她們,看著小北哄著小丸子。
其實小北自己本來都是個孩子的年紀,可是她經歷了這么多。
他自責,他甚至有些無措,他不知道應該怎么樣留下她。
他有種惶恐,現在的小北…似乎不需要他了。
在夜色,她一個人就解決了莫南笙的事情,她強大得讓他恐懼,害怕她不再回來。
他更怕她此時的柔軟,只是暫時的,等她休息夠了,她又會立即離開。
毫不猶豫。
莫小北的目光和他撞上,他看到了她目光里的堅毅。
他輕輕地閉了眼 再不承認,他也必須承認他的小北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
內心苦澀,面上卻是微微地笑著,走過來接過她手里的小丸子,“讓媽媽將牙刷好。”
小丸子哦了一聲,圈著爸爸的脖子就在一旁圍觀。
莫小北無語。
她刷牙有什么好看的?他們得這樣地看著?
草草刷完,洗了把臉:“下去吧!”
章伯言深深地看著她:“好。”
到了樓下,莫小北才知道他目光深深的意思。